有点傻,问得却很认真:“什么梦?”

也许是才睡醒的缘故,容见表现得很迟钝,他慢吞吞地说:“梦到你回来了,在我的身边。”

明野笑了笑,靠得更近了些:“嗯。不是梦。”

容见呆呆地点了下头。

车队是在黄昏时到达这个驿站的,但容见在睡,明野就没让别人吵醒他,自己在他身边陪着。

马车停在树下,容见弯腰从里面走出来,树影摇曳,月光透过不算丰茂的枝枝叶叶,落在他的身上。

外面是亮着的。

明野先下了车,站在一边,伸出手,扶住容见。

容见的视线离不开他,仿佛总是要看着,此时也不例外。无意间瞥到明野的袖口,在盔甲之下是染红了的白色里衬。

明野受伤了。

容见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的心跳一顿,就那么抬着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很轻地放下去,搭在明野的手背,没用一点力,几乎是空悬着的,比一只小猫的爪子还要轻,像是多一点重量就会撕裂还在流血、没有愈合的伤口。

片刻的沉默后,容见静静地问:“你又受伤了,是不是很疼?”

连呼吸都变得很轻:“肯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