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夕,现在可以缓和的,只能徐徐图之,先做好当下的事。

这一议就是两三个时辰,身心俱疲之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是文渊阁大学士的亲传弟子。

那人激动道:“边疆那边传来消息,大批军队赶往寒山城,按照消息中的日期,再算行军的脚程,此时应当已经到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崔桂仓促间站起身,连袖子不小心将一旁的茶盏掀翻了,浇了自己一身都没在意,连忙问:“是谁率军的?”

那人拱手道:“是明野大将军!”

崔桂时刻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消息既然传到了内阁,自然也不可能瞒得过费金亦。

费金亦收到消息时,正在与费仕春谈话。

与之前不同,费仕春这两年都很谨言慎行,就怕不小心露了马脚,被父亲发现已不能人道。但费金亦的精力全在对付日趋强大的长公主身上,当年的计划早已弃之不用,也顾不上费仕春的转变,竟叫他瞒到了现在。

但费仕春终究是个废物,此时听闻明野去了寒山城,恐惧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明白了:“父亲,明野要是真的打下了寒山城,杀了羴然人,到时候……该如何是好?我们,我们费家……”

费金亦怒火冲天,提腿踹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脚,冷酷道:“你怕什么,朕既然这么做了,当然就有后手,保证万无一失。”

他不相信容见会永远好运,只后悔没在襁褓中就掐死这个孩子,酿下今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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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