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过去,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艰难地靠在墙上,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谢陟厘听不清,又不敢靠近:“您说什么?”
“镜子”风煊吃力地道,“拿镜子来”
谢陟厘心说这难道就是皇子王孙的修养吗?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要注意仪容。
不过风煊虽然难受,但气色尚可,想来伤口将养了这么多日应该已经无妨了。
她迅速回房换了外衣,床上小羽还在呼呼大睡,谢陟厘替他盖了盖被子,然后给风煊端来一盆水。
风煊不解地看着她。
“家里的镜子前两年就拿去当了”谢陟厘嗫嚅道,“您用这个凑和凑和吧,我们都是这样用的。”
“”风煊心说难怪房中布设如此简单,看来能当的都被当得差不多了。
盆中的水面渐渐静下来,确实可以清晰地映出倒影。
于是风煊就在盆内看见一个人,眉眼俊朗,鼻梁高挺,胡须浓密。
风煊很少在意自己的样貌,在战时十天半个月不刮胡子更是常事,但此刻他是真的惊了。
这么些天,他就是顶着这么一付模样同谢陟厘朝夕相处的?
谢陟厘只瞧见他一脸震惊,也不知道他在惊什么,也不敢问,就默默杵在旁边,等他什么时候欣赏好了自己的绝世容颜再去替他检查伤口。
“我枕下有把匕首,拿过来。”风煊好一会儿才开口。
谢陟厘依令拿了来。
那匕首小巧锋利,原来缚在风煊袖中的,第一次上药的时候便被她拆了下来,后面一直就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