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醉。
这样烂漫的笑容,清醒的大将军打死也笑不出来。
“反正我说不喝就不能喝了。”谢陟厘一把按住他的杯子,语气甚是严肃,但脸上一直烫得很,肯定还是红红的,她自己都觉得没多少说服力,遂加重了一点语气,认真道,“你听话。”
风煊再次笑了,这一次整个人靠进了她怀里,脑袋搁在了她肩上,含含糊糊道:“好,都听你的。”
他这么一大个人靠上的一瞬,谢陟厘只觉得自己僵成了一块石头,魂都快飞走了。
安庆源见风煊显然醉得厉害,笑着开了几句玩笑,便起身告辞,带着同样醉得不轻的安崇恩离去。
路山成还想留下来照顾风煊,被孟泽一把拖走,一起去送客。
谢陟厘试图扶起风煊,风煊却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他又重又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奈何不了他,正发愁的时候,风煊忽然睁开了眼睛,推开她站了起来,从后门冲出帐外。
不一会儿,谢陟厘听到了呕吐声。
她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不过想想还是倒了一大杯热水送过去。
她刚起身,风煊便回来了,步履略有不稳,但眼神还算清明,接过她递来的水,“谢了。”
看起来应该是清醒的。
那么之前是装醉?
风煊手脚像是还有些绵软,把自己摊在椅子里就不动了,只望着她。
帐内灯火明亮,分外静谧,他的目光也分外柔和,眸子里幽幽深深的,有什么她不了解的东西在闪烁。
谢陟厘给他看得有点慌张,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站着发呆,道:“我去唤亲兵来侍候您。”
她说着便走,风煊却拉住了她。
这一次,拉的不是袖子,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