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人只希望你能平安成长, 一世无忧。”风煊道, “你生活在北疆,若是知道自己是北狄人,二十年来, 还能活得这么平静吗?”
火光在谢陟厘眸子里轻轻跃动,谢陟厘想了想,发现是的。
她此时得知自己可能是兹昆一族后人, 心里头都十分纷乱。
北狄长年侵扰大央边境,北疆人不堪其扰,损失惨重,对北狄人恨之入骨。
孩子们做游戏都是派出最没有地位的那一个扮成北狄人,然后其它人便追着那一个打。
且不说年幼的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北狄人,就说师父也不可能顺顺当当地把一个小北狄人留在身边。
“算啦。”谢陟厘想了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世上已经没有兹昆一族了,我是与不是也没什么打紧的。”
她一面说,一面拿树枝把火堆里烤着的东西扒拉出来。
这些是她在山谷中挖到了根茎,也是他们这些天来的粮食,也不知叫什么,生吃时颇为水嫩,烤熟了则粉粉糯糥,像是山芋。
刚扒拉出来的十分烫手,谢陟厘左手换右手,呼呼吹气,脸颊鼓鼓的,嘴巴嘟起来,像条小金鱼。
风煊看着她微笑。
他真喜欢这样的阿厘。
已经过去的便放手让它过去,尚未到来的也很少去忧心,她总能紧握着当下,人生在她手里如此清澈明晰就是一日三餐,一饮一喙,春去冬来,岁月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