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傍晚,一行人越过一片黄沙,便看听到了杀声。
严锋带着人冲上沙丘,挥起刀,扬声道:“兄弟们,一场大功就在眼前,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杀光狄狗,救下同袍!”
“杀光狄狗,救下同袍!”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就算是谢陟厘不通战事,也看得出来左路军处于下风,被索文部族围在当中,部族战士打马绕着左路军来回奔跑,手里高高地舞着刀,发出吆喝之声。
旁边甚至有人敲起了羯鼓,像是已然将左路军看成了即将收入囊中的战俘。
那位程将军名叫程商,当初就是他带着谢陟厘去将军府。只是,那时谦和有礼的将领在此时断了一臂,半身是血,带着残部被围困当中,满面悲愤凄凉,犹如困兽。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打破了眼下的局面,暮色四合,黄沙滚滚,喊声震天,索文部族的人也不知道来者有多少人,只知道是北疆援军,顿时阵脚大乱。
程商到底是一位能够独挡一面的主将,趁机便领兵反攻,内外交击之下,索文部族死伤惨重,暂时后退。
谢陟厘只见索文部族中有一位女将,身穿烈火般的红衣,红色纱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宝光灼灼的眼睛,手持一根长鞭,似是杀得兴起,不肯后撤,被左右的人强行带着撤去了。
谢陟厘连忙上前,打开医箱准备给程商包扎伤口。
程商却是一惊。他年岁颇长,从风煊让出将军府主位,便知道风煊对谢陟厘有多爱重,绝不会将她派在援兵之列,再一看人数,心中便知道他们一行原本绝非为驰援而来。
“不好。”程商道,“我们不能给他们一丝喘息之机,否则等他们发觉我们人少,必然会杀回来。”
严锋本身走的就是穷追猛打的路子,程商的主意正对他的脾气,两人一拍即合,为壮声势,但凡骑得动马的全部上马,向着索文部族追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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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烈焰军大营。
“主子!”路山成大踏步进了大帐,“古纳有异动!”
古纳上次袭营失败,又失了数百匹战马,士气一下子萎顿不少,这些日子两军隔岸相峙,甚是安静。
风煊登上望楼,果见北狄大营后方烟尘滚滚,有部队朝西而去,人数还不少。
当先一人骑的是一匹红鬃烈马,异常显眼,竟然是古纳。
古纳离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