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2)

这个时候不能再进了。

她立刻掉转马头,但这边严锋已经骂骂咧咧带着人冲了过来,跟在严锋一队人身后则是路山成率领的骑兵。

谢陟厘一时间进退不得,两边遭受夹击,就在这时,风煊一把抓住她肩膀,把她从威风背上拎到了自己身后,只交代了两个字:“抱紧。”

声音不大,气息不乱,透着他惯有的低沉。

大约是他的镇定感染了她,她的慌张竟也慢慢淡去,好几次北狄的刀口快要斩到她的身上,都被风煊一枪挑开,随即风煊在手在她脑袋上一按:“靠着!”

到处是杀声、喊声,还伴着马踏过的水声,混乱一片,谢陟厘的手紧紧的抱着风煊的腰身,脸贴在风煊的背脊上,只觉得忽然间刀光剑影都变得遥远,天地间好像只剩下这么一方宽阔坚实的背脊,她可以一直靠在上头,直至地老天荒。

有鲜血溅上风煊的面颊,她拿袖子垫着手,给他擦擦干净,动作细致轻柔,眼神宁定得仿佛身在西角城安静的小院中。

真是个不怕死的!

风煊忍不住恨恨地想。

河水深及马肚,绝不是合适的战场,这场战事来得突然又荒谬,两边都迅速往河里投入大量的援兵,一时间几乎要堵塞河道,彼此都讨不了好,不久之后便各自鸣镝收兵。

风煊回到大帐摘了头盔,他全身都湿了,一半是汗湿的,一半是被河水打湿的,谢陟厘乖巧地上前为他卸甲,然后就见他衣襟上透出血色他的伤口简直是被诅咒了,永远都在裂开。

而她大概就是那个诅咒。

风煊瞪着她,眸子里全是怒火:“谢陟厘,你不要命了吗?!”

谢陟厘“扑通”一声就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大将军,对不起”

风煊看不得她跪,更怒了,一把把她扯了起来:“起来!”

他的力气大,谢陟厘轻飘飘的,全然身不由己,给他带得一时站不稳,扑到了他胸前。

虽然谢陟厘站稳之后便离开,但这一个瞬间,他切切实实地抱到了她,她整个人都投入了他的怀抱里,胸中熊熊的火气陡然间就灭下去大半,另外一小半也在看见她两眼含泪之后彻底消失了。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马,”

谢陟厘泫然欲泣,她算准了的,待到看清马便回头,那点距离足够威风带着她逃脱,北狄人也未必会放马追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

可她万万没想到风煊会来,还来得这么快,就好像他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向一般。

风煊咬牙:“你可知你冒了多大的险?就为了看马?!”

谢陟厘心说冒险自然是冒了一些的,但好歹有收获,她拾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大将军,他们的马没有骟。”

她的袖子上还沾着血,这么一抹,把自己抹成了一个小花脸,风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命也不要,就为了看马有没有骟?!”

大央军中用骟马,是因为骟过的公马虽然攻击力与野性会下降,但性情温顺,更易被驯服。

大央产马的地方不多,许多士兵是入伍之后才第一次骑马,自然是温驯的骟马更好磨合。

而北狄人自小便长在马背上,人和马如手足般同生同长,对马匹的习性早就磨合得彻底,马匹不定会经过骟割。

未骟的公马还能保持猛力,冲锋之际锐不可挡,北狄骑兵所向披靡。

但保有了长处,必然也同时保有了弱势。

谢陟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风煊,风煊对马匹习性的了解仅限于追光,并不能确定她这主意是否凑效。

“让我试试吧。”谢陟里抓住他的衣袖,“万一成了呢?”

她说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万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