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见傅轩拿出个绢布,立刻抢去打开,里头是枚老式的金福字戒指,忙戴上,笑道:“呀,这款式不适合我呢!”说完,只把那戒指触到傅轩鼻子前。

傅轩的脸一下发青,又一下发红,“不喜欢我去换。”

杜若坐上他的大腿,似胶如糖般软软粘在他身上,装着不开心地说:“你拿钱来,我自己去换。”

傅轩生出几分浮躁,怕掉了底,笑而诺之。

杜若立时换了副好脸色,勾住他的头颈,红唇缓缓印到脸上去,娇滴滴道:“你可要说话算数的。”

傅轩得了便宜,心中欢喜又局促,“算数,当然算数。”

杜若腻在他怀中,手指点上他的胸膛,“才发现,相公模样这般英俊。”

傅轩被她勾去魂灵,闻到秀发间的香味,只觉晕乎乎如在梦中,趁机捏住她的手腕,亲上那张小嘴。

不到三日,傅轩已被杜若哄去所有银子,茫然不知所以,连住客栈吃饭的钱都拿不出,只得灰溜溜收拾行囊想投靠表舅。

见了面,单松友母子脸上皆写着大大的嫌弃二字,傅轩屏息而坐,手中捏着一把汗。

单松友敛容端坐,正色道:“这么大个人劝诫一点听不进,若不是生意来往要应酬,我才不带你去那千金一掷的地方。”

想起父母东借西凑,千叮万嘱,一定要自己在江宁扎稳脚步,好带弟弟们一起发财。傅轩悔不该当初,央求的语气道:“表舅,你留我在店里打杂吧!”

单松友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我店里养着六个吃干饭的伙计,正想着轰两个出去。”

单松友的母亲穿着厚夹袄,早早就戴着昭君套,一脸鄙夷,“这就让人给做生意的银子哄去,到底去了多少?”

银子花光,仅碰了一回杜若的嘴,大冷的天,傅轩后背沁出冷汗来,支支吾吾道:“四……四百六十两。”

单松友打鼻子里哼一声,自己料得没错,八竿子远的穷亲戚,打发四百多两就想跟着做生意,真是天大的笑话。

单松友的母亲狠了狠心,厉声道:“二十岁的人做事没有计划分寸,我们可担不起管教不严的责任。”

她转脸对单松友道:“拿些盘缠,再出钱雇辆马车将他送回家。”

琴音悠悠,丫鬟们打了水,边嬉笑聊天,边擦拭廊道灰尘。

李信合是个土财主,素日里吃了不动,养得又白又胖,采莲见人来,忙上前打帘子请进。

小香斗中换了百合香,果见是知忆在抚琴,她面容娇美,全神贯注,李信合禁不住欢喜之情,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知忆被吓了一跳,忙摆过头去瞧丫鬟。李信合一手抱紧她,另一只手已经伸进小衣,口中含含糊糊道:“好乖乖,想死你了。”

才花几个钱就动手动脚,对于这种吃相难看的粗人,知忆厌恶至极,使上指甲来抓。

李信合急忙躲,脸上已经被刮出一道血痕,大为扫兴,气得将她松开,一阵怒骂,甩衣袖而去。

知忆忙追到门口,见他一路谩骂,用脚踢水桶,金凤姐也说了,这种榨不出银子的人没必要相留。

李信合回到客栈,累出一头虚汗,想起自己这半年花了几千两碰都不给碰,越想越气,又是一阵打鸡骂狗在屋里乱发脾气。

客栈小二立在门廊边细听,忙上前相劝:“您可别再砸桌子椅子,坏了叫您赔您不愿意,不叫您赔东家要找我麻烦。”

闻言,李信合气得拿起茶壶往地下砸,气冲冲道:“滚,哪儿凉快上哪。”

小二早也听出他嘀嘀咕咕是为何事,揣度意思,笑脸道:“您打外乡来,不知这秦淮红楼规矩,别说几千两,旁人几万两使下去才得姑娘身子。爷要便宜得去南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