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林易舟,心底卑微的幻想轰然倒塌。
六年了。
林易舟没有去的了美国。
他们在两片截然不同的土地上,苦苦煎熬。
手肘上火辣辣的疼在提醒着自己,一切都没变。
她不发一语,深吸了口气,开门下车。
林易舟几乎同时打开车门,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她。
“你到底怎么了?”
阮知秋被他拉到伤口,有些吃痛:“嘶……”
林易舟吓得赶紧松了力道。
又似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她上衣袖子拉开。
整个手肘下面撕开了一长条口子,还在渗血。
“刚才在医院怎么不说。”他心疼,带了丝怒气。
“没什么大事。”阮知秋撇过头。
“过几天就是你们公司周年宴,你准备这样去参加?”
“……”
林易舟记得,阮知秋最是怕疼的。
大学时候也在雪地里跌过一跤。
当时衣服穿得够厚,里三层外三层的,其实压根伤不了什么筋骨。
她撒着娇,直往林易舟背上爬。
“疼死了,一步也走不了了。”
林易舟哪里会怀疑。
不管这小丫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背起她赶紧往公寓走。
深一脚浅一脚,雪地难行。
阮知秋就趴在他背上偷偷地笑。
回到公寓,林易舟给她撩开裤腿一看,还好,只微微有些红了。
手中的药箱打开了又关上。
林易舟捏了下她的鼻子:“这就疼得走不动道了?”
“嗯……走不了。”
阮知秋抬着脸,笑盈盈的,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窘迫。
当年这么娇气怕疼的小姑娘,现在受了伤反倒一声不吭。
“家里有药膏吗?”林易舟的语气和缓下来。
“嗯。”
林易舟没管阮知秋什么反应,拉起她的手,走进了公寓。
上电梯,到17楼。
阮知秋想过来按密码,也被林易舟抢了先。
密码锁上被熟练地按下阮知秋的生日,门咔哒一下开了。
像回自己家似的。
他把阮知秋按在客厅沙发上,声音沉沉的:“药箱在哪?”
“……门口柜子里。”
林易舟打开药箱,找到碘伏和棉签。撩起她半个袖子,半跪在阮知秋身前。
七八公分的伤口,好在不深。他拿着棉签的手忍不住抖了下。
蘸取碘伏,轻触在伤口上。
“疼。”阮知秋控诉。
“现在知道疼了。在医院怎么藏这么好不说。”
林易舟语气凉凉的,手下动作却轻了些。
“这几天别碰水。”他低垂着眉眼,又补了句,“还好天不热,不容易感染。”
伤口红肿得厉害,擦完碘伏,他低头吹了吹。
手肘一阵冰冰凉凉,灼痛感散了些。
阮知秋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