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的公寓两室两厅。次卧被她改成了储物室,确实多一个人都住不下。
林易舟这几天也只能在沙发上睡。
好几次她晚上去洗手间,路过客厅,看到男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一双长腿,时而在地上晃荡,时而翘到沙发背上去,横竖都别扭。
阮云听了也没强求,只说了句,“早说让你换房子。堂堂公司话事人,住那么寒酸。”
她头疼得紧,知道阮云断了给她“空投阿姨”的念头后,才放下心。
第四天早上,阮知秋退烧了。
整整三天没洗头,一次又一次汗湿的头发,自动结成了稻草堆。
林易舟在准备早餐。
她顶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和一头稻草出了房门,嗓音沙哑干涩,“我去洗头。”
“不能洗头。”
刀片嗓还在最严重时期,她瞪了他一眼,无声控诉他的暴行。
男人冷声道,“网上都说不能洗。”
堂堂一个高材生,用来说服她的论据,离谱到可笑。
她憋着一口气,凝视他几秒。
“网上有没有说这个流感会传染,让你回去。”
林易舟低笑了声,双眸泼了墨一般幽深:“能跟我斗嘴了,不错。说明病毒快被你击败了。”
阮知秋翻了个白眼,将男人上上下下扫视一圈。除了右手还不能动,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不难发现
病毒也知道避开坏人。
她气笑,“你到底打算在我这赖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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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阮知秋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无视林易舟的死亡凝视,如愿洗了个头,神清气爽。
林易舟照例帮她把头发吹干。
她懒得不挣扎,反正挣扎也是没用的。能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她不吃亏。
刚放下吹风机,乐欣那头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小阮总,身体如何?什么时候能恢复工作呀?”
居家办公,不是不办公。已经一周了,太多需要决策的事等她拍板。
“差不多了。紧急的事项你先发邮件吧,一会儿我来看。”
林易舟刚将吹风机收好。听了这话,不禁抬头。语调里皆是不满。
“不再歇两天?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阮知秋来不及将听筒捂住。
视频电话那头有几秒的停滞。
乐欣干笑两声,“小阮总……刚才那个声音……”
她听出来了。但她不敢说,怕被灭口。
尴尬稍纵即逝,似无事发生:“电视里的声音。”
反正上次连陆霜都瞒过了,现成的借口再用一次又何妨?
乐欣:“原来如此。”
她都不知道,林董什么时候演上电视了。
危机远远没有解除。
晚上,林易舟在浴室洗澡。
云姨适才将晚饭送来,阮知秋谢过之后,将保温盒里的菜拿出来装盘。
门铃又响了。
“云姨落东西了?”她疑惑着去开门。
陆霜和江鸢、郑子尧三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来慰问下我们之中被流感击倒的第一人!!!”
“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
江鸢:“霜姐说你恢复差不多了,我们就来啦!”
“这有什么好提前通知的。”陆霜说,“难不成……你金屋藏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