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会说谎吗?

或者说。

现在的她......真的不会说谎吗?

薛姨不会去二楼打扰宋堇宁,如果早饭做好了他还没起床,她就会先把饭菜放进保温箱里,然后回去告诉宋疑。

所以第二天早晨他是被宋疑的电话吵醒的。

“喂?”

脑子还在和瞌睡虫缠缠绵绵,他眼睛闭着,嗓子哑得不行,身体就跟糍粑似的、被人凿了成百上千下一样疼。

另一边的宋疑显然也被他的声音惊到,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薛姨说你一直没下楼吃早饭,你嗓子怎么这么哑,发烧了?”

烧倒是没烧,哑是因为昨晚玩得太......

咳、咳。

但宋堇宁还是顺着她的话、很配合地假咳了几声,然后顺水推舟道:“嗯,有一点。”

“你让妈帮我请假吧。”

他的学习一直都是周旻雯在管,但通常这位老母亲对他有求必应,让签字就签,让请假就请假。

惯得毫无底线可言。

不过这一切在宋疑回国后就被打破了。

字不能随便签,假不能随便请,他的事无论什么她都要插上一脚,所以宋堇宁才烦她。

这会儿宋疑听他的声音也不像是装的,于是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在电话里叮嘱他按时吃药,明天晚上老太太的寿宴也别忘了,到时候她来接他回老宅。

宋堇宁极为敷衍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多少。

等挂了电话,困意还没散,他捞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然后迷迷糊糊地重新埋进被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极小幅度地动了两下,鼻尖轻轻往怀中的枕头靠了靠。

好香。

是金盏花的味道......

薛姨换了新的洗涤剂吗?

可是......怎么好像只有这只枕头上才有......

淡淡的,和纪津禾身上的味道好像啊......

“......”

“......”

“......”

纪津禾!

宋堇宁倏地睁开眼睛,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

该死,他居然忘了!

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了一圈,没看见她的身影,身旁被窝里的温度也是凉的,也不知道究竟离开了多久。

不可能吧......

她又跑了吗?

好了,这下连疼都感受不到了,宋堇宁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咚咚咚”地就往楼下跑。

直到在一楼的楼梯口听见厨房叮叮当当的响声才猛地刹住车,以为是薛姨还没走。

脚趾缩了缩,他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还有腿根上星星点点的咬痕,脸蹭地就红了。

这副样子怎么出来见人......

做了一晚上坏事的omega心里虚成一片,转过身蹑手蹑脚地往楼上挪,生怕被薛姨察觉到动静、跑出来看。

一步两步,脚尖踮起,趾头也绷直了,他小心翼翼地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手也没闲着,一只往下死命揪着衣摆、欲盖弥彰地遮住自己光溜溜的屁股,另一只握着扶手,一点一点地往上移,跟做贼似的。

“你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蓦地从身后响起,吓得宋堇宁一激灵,脚一滑差点当场表演一回四脚朝天。

他瞪大眼,急急回过头

只见纪津禾手里拿着锅铲,正奇怪地歪头看他。

“你在躲我吗?”

她看他弓着腰、一副要逃跑的架势,于是问道。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