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春日中午, 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林雪君会搬到院子里来写文章,资料摊了满桌子,动物也摊了满院子巡逻回来的狼群和狐狸三三两两地躺倒, 约会归来的糖豆和散过步的阿尔丘它们也折返小院睡觉。
海东青站在房顶远眺草原, 小松鼠悄悄爬上桌子将瓜子塞满腮帮子后飞一样逃走。
每一天有不同的陪伴, 但揣在怀里、放在桌上或膝上的小狼崽却一直在身畔。
小奶狗手感最好,托在掌心软乎乎肉嘟嘟的,贪睡爱玩,虎头虎脑。一身绒毛摸起来就停不下来。
有时候林雪君会摆个小垫子在左手边,右手书写,左手摸狗,幸福得不得了,连写文章遇到阻塞都不会焦虑地抓头发了撸奶狗就好。
现在的小白狼一身奶味,林雪君给它洗过澡后更是香喷喷地好闻。
这一年春林雪君一直在生产队和场部之间往返,有条件一直将小白狼带在身边,很快便将它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还是胖嘟嘟壮丢丢的那种。
林雪君在它来到身边满一个月的时候就给它起了名字‘雪山’,得名于又白又胖,睡在桌上时像座小雪山。
捧在掌心、揣在怀里长大的小狼就是不一样,跟灰风它们玩耍时,明明大狼们一爪子就能将它拍飞,偏偏它丝毫不惧。
只要林雪君在身边,它就敢奶声奶气咆哮着扑咬灰风和小秃子它们的尾巴和爪子,被掀翻了也不吭叽哭嚎,弹动着肥短腿爬起来继续冲锋。
它唯独不敢咬沃勒,虽然是被沃勒带回来的崽崽,却慑于对方威严的气势,每每见到大黑狼都会夹着尾巴装乖。
还有就是不敢跟糖豆‘老叔’玩耍豆叔的热情它实在难以招架,但凡跟糖豆玩一会儿,就会跟洗澡一样被舔得浑身毛湿漉漉的,从柔顺小狼变成个炸毛小狼。
是以一瞧见糖豆进院子,刚才还在地上玩得开心的小家伙立即飞奔向林雪君,扒腿吭叽,要求林雪君将它抱到高处必须得是糖豆的口水淌不到的高处!
原本‘小雪山’见到院子里的大动物也并不退缩,即便抖着腿,都敢跟超级高大的牛大姐巴雅尔、驼鹿大叔阿木尔凶猛吠叫。
可自从阿木尔有一次用春天还未长到最大的角将它挑飞后,小雪山便学会了躲着大驼鹿显然它并不喜欢飞翔的感觉。
有时林雪君心血来潮,将小雪山揣在怀里,骑上大驼鹿阿木尔去草原上狂奔。
大驼鹿跑起来没有马那么轻盈,但它有力地飞驰会让骑它的人更有去山野冒险的感觉。
阿木尔慢跑时,林雪君还能只靠坐稳的屁股和夹紧的双腿使自己保持平衡和安全,双手得以将小雪山托举过头顶,体验安全的飞翔感受。
风从它毛茸茸的身体擦过,它背过耳朵,摆动四肢假模假样地‘空中行走’。
可当阿木尔快跑起来,她就只能将小雪山揣进怀里,双手抓稳阿木尔的大角,才能保证不跌下鹿背。
小雪山的童年是完整的,被举高高飞驰过,也在猛兽环伺中耍过威风。
林雪君在它心中种下了对人类最深浓的信任,院子里陪它扑咬玩耍的大动物小动物们也使它保留住了猛兽的勇气和捕猎能力。
春末时,小雪山已经是能满地跑的小白狼,幼崽期掺杂在白毛中的灰毛黑毛随着胎毛褪掉而消失,它的白越来越纯粹,不看眼睛鼻子和爪尖,它就是一团会移动的雪山。
随着它慢慢长大,终于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粘人。
抱在怀里会觉得热的季节来之前,小雪山开始随着沃勒巡山。活跃的小白狼虽然有些怕沃勒,却控制不住大黑狼对它的致命吸引力,它总是喜欢模仿沃勒的姿势,还常常偷学沃勒的神态。上山时它始终跟在沃勒屁股后面跑,对林雪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