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乓噼噼啪啪声响个不停。
掀开挡门的外层棉被,来开双层的厚门,再推开内层挡风的棉被,人们才终于钻进了大食堂。
太阳还没升起来司务长和王建国几人就蹚着雪赶过来干活,不止要清掉会影响工作的雪,还要把全生产队人和外来学员们的早饭做好,早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林雪君喝着清粥,啃着馒头,吃着一小碟糖蒜和卜留克咸菜,居然也觉得是无上美味了没办法,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她干了一早上活,早饿得晕头了。
大家吃过饭后都急着出门,各家各户都被雪挡着,人人都需要回去清障。
林雪君回到院子刚想去取锹,就发现院子里除了路以外的还没清出来的雪山里居然出现了个大窟窿。
弯腰探头往里一看,被扬了一脸雪。
“呸呸呸!”她抹一把脸忙退出去,再探头看时才瞧清楚,原来是小小狼挖洞的本能觉醒了,正在雪山里挖隧道呢。
“小心雪塌了把你埋了。”林雪君话音刚落,就听咔嚓扑啦啦一阵响,小小狼刚挖出的隧道居然应声坍塌。
乌鸦嘴的林雪君吓得哎呦一声,忙弯腰去挖雪。
她在这头挖,小小狼在另一头挖,好半天终于挖通。
林雪君本来累得很心烦,瞧见狼狈得一身雪、毛发乱糟糟的小小狼,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她忽地抓起一大捧雪,兜头便往刚抖落些许雪花的小小狼身上扬。
大狼猛地跳转身,呜一声昂起头瞪人。待林雪君又朝它扬起第二捧雪,它终于意识到她在跟它玩,瞬间狗蹦子一样在雪堆里打滚翻腾起来,扬得哪哪儿都是雪,天地一片白茫茫。
林雪君正忙里偷闲地陪孩子玩雪,院外忽然传来一位年轻人的呼喊:
“林同志,林同志,我们铲雪挖出来一只白鸟,宁金把鸟翅膀铲伤了,流了好多血。林同志,你在哪儿呢?”
年轻人赶过来时明明听到林同志的笑声了,怎么找不见人?
他走进院子,左右掌握,忽见院子雪堆中站起一雪人,帽子肩膀身上全被雪覆盖着。她刚走到铲出来的碎石路上,后面又跟出一条‘雪狗’,脸上身上哪哪都是雪的狗……嗯,待‘雪狗’抖落身上大部分雪,他终于认出那不是狗,是林同志的狼。
再转头去看‘雪人’对方拍落身上沾的雪,抹掉脸上的雪霜,露出真容。
“林同志!”年轻人啊一声低呼。
“走吧,去看看鸟。”林雪君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停弯腰拍去身上的雪。她脸上红红的,被人逮到在雪堆里打滚的一幕,实在有损英明神武的兽医形象。
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