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丫头。林雪君只戴着去了一次学校,与所有人擦肩时,都觉得对方会识破她的心虚和不自信,后来就再也不戴了。
酸酸涩涩的记忆,属于敏感而青涩的、真正的17岁。
墨镜传递回她手里时,林雪君用拇指抚摸过墨镜粗粗笨笨的镜腿,再次将它戴回脸上。
同是17岁高中生的年纪,她在六十年代居然也能拥有一副墨镜。
转头看向眼神里充满羡慕的乌兰等人,这一次,她爽朗地问:“我戴好看吗?会不会像小孩子偷戴大人的东西?”
“谁说的!好看呢。”乌兰超大声地回答。
“你戴,好看。”安娜拽了拽自己的草帽,暗下决心,下次出来科考,也要买一副墨镜戴。
“合适的,戴着可舒服了,不刺眼睛。”索菲亚也笑着回应。
林雪君抬头直视太阳,炽烈的阳光晒得她面孔热烫烫的。她张开双臂,舒展自己。草原给了她新的人生,也渐渐塑造她变成新的林雪君。
豁达的,爽朗的,外放的,无所畏惧的。
墨镜真好,她很喜欢。
…
2天后塔米尔折返加入科考队,顺着莫日格勒河走过百公里,他们遇到了在不同河段采集河水样本的草原局考察员同志,看到了稀树林里乘凉的狼群,也见证了小鹰隼的第一次飞翔。
一群人仰望小鹰展翅,林雪君对尼古拉教授等人说,一千多年前的中国,在一本讲‘道、阴阳、墨、法’的书里,就讲过这一幕了。
“季夏之月,鹰乃学习。”
又在草原上绕过几个圈儿后,科考团终于再次返回第七生产队夏日羊牧场。
这时距离大白马的手术,已经过去8天了。
【??作者有话说】
【有朝一日,长成儿时的自己最向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