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刻,他才忽然意识到,孩子长大了,她已为自己插上翅膀,离巢翱翔向更广阔的天空了。
火车轮缓慢转动,汽笛喷响,蒸汽被推送向高空,载着整站台的不舍,驶向远方。
呜呜的鸣笛声与呜呜送别的哭泣同调,一起为游子送别。
……
火车北上路过呼和浩特时,林雪君揣在怀里从生产队带出来的一大包东西,终于被送到了《内蒙日报》社长严志祥手中。
在火车进站前20分钟,严志祥便带着副主编秦佩生等在了站台。
秦佩生是第一个为《内蒙日报》引进林雪君文章的人,他在草原上采风画画时听到了林雪君的文章,自此便想着或许有机会见一见这位年轻人。
如今,他们终于见面了。
呼和浩特的风沙很大,秦佩生的大衣领子被吹得立起来,遮挡了他半边脸。
与林雪君握手时,他仍坚持摘下手套,格外认真地朝面前过分年轻的小同志点头。
“多谢严社长!多谢秦主编!”林雪君与两位握手后快速将手缩回手套,接着手指了严社长抱在怀里的大布兜道:
“阿木古楞从秋天起画的所有中草药图鉴都在这里了,每一张画的下一页我都附上了针对中草药的文字讲解,以及可以用来配置的兽药配方。
“我只会配置兽药方子,如果严社长有需求的话,可以联系一些优秀的中医补充一些供人使用的药方。”
“好的,多谢你,多谢阿木古楞同志,辛苦了。
“年后我会立即着手推进《中草药野外识别图鉴》的出版工作,一旦有了推进,会尽快安排人写信通知你。”
严社长将布袋抱紧,格外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