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喂给牛或被牛误食。
连五几年出版的《赤脚兽医手册》里都没有‘酸中毒’和牛吃多了细糠导致腹胀的病症和治法记录,可见这种‘富贵病’在当下的确少有。
怪不得霞姐起初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林雪君了解了情况,又安抚了霞姐几句。
转头见到牛棚外呼啦啦涌进一群人,穆俊卿也混在人群中,他正一边系围脖和帽子系扣,一边往棚内张望。
林雪君忙伏在牛棚围栏上,朝他喊道:
“穆大哥,陈木匠院子里有两米来长、十厘米多宽的结实木板吗?”
“有,怎么?”穆俊卿站在棚外,顶着风回问。
“一会儿用得上,你帮借一块呗,用完了再还回去。”
“行。”穆俊卿应一声,举着手电筒转向另一边去借木板。
“塔米尔,塔米尔!”林雪君瞧见人群中高出别人小半个头的戴着栖鹰帽的年轻俊朗蒙古族汉子,再次高声喊。
“哎,干啥?”塔米尔三两步跑到牛棚外林雪君面前,隔着牛棚栅栏一边应声一边往棚内拴着的大俊身上看,“它咋地啦?”
“一会儿可能需要大量的水,你带四五个人去大食堂那边取些冰过来呗。”林雪君拍拍他肩膀,“我屋后水槽里也还有许多水呢,冰不够的话取我院里凿开水槽上层的冰,取几桶水过来也行。”
今年入冬以来天气冷,风大,雪却几乎没怎么下,山上和草原上都没多的雪可取用。地下水虽然不会结冰,但井面和附近都结出了冰层冰溜子,大家就还是一趟趟地去河里凿冰,水用得比往年还珍稀些。
“好嘞。”塔米尔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忍不住高声问:“你今天才跟着去捕鱼,吹了一天的冷风,累够呛,顶不顶得住啊?”
“顶得住。”林雪君紧了紧围巾,笑着催他快去忙。
塔米尔点点头,喊上5个其他生产队来的学员,跟他一起去取冰。
路上恰遇到托娅和其他几位女学员赶过来,又停下来道:“托娅,你们去整点姜水和热奶茶给大家取取暖吧,不然白天吹一整天冰湖上的冷风,晚上又要熬夜干活,都得病趴下。”
“好嘞。牛咋地了?你们干啥去?”托娅当即跟另外两名女学员转身往回走。
“不知道,说是牛要死了,牛棚里聚了一堆人,我们去取冰,小梅说需要大量水。”
忽然间,入夜后已渐渐沉寂的生产队,再次吵闹起来。
跟着人类作息准备入睡的狗子们被吵醒,时不时因人们的走动而吠叫两声。
知青小院里好奇心重的驼鹿宝宝、糖豆和小野马也都瞪着圆眼睛在院子里跟着找东西的孟天霞、衣秀玉走来走去,夜间视力极好的小鬼鸮扑扇着翅膀从后山上钻出,落在一只小驼鹿憨憨的脑门上,坐着这只慢悠悠走路的‘坐骑’,一同去人类密集的牛棚看热闹。
西北风依旧呼啸不休,却也压不住人们碰头时交流工作的东北腔和蒙语调子。
牛棚里,孟天霞一边用干柴架篝火,一边大声呼喝着驱赶聚拢过来看热闹的其他母牛。
阿木古楞掰开大俊的嘴巴,将牛开口器塞进去。
过来帮忙的乌力吉大哥用几根绳子绑住大俊的蹄子做好保定工作,衣秀玉则在林雪君的指导下认真调配输液要用的盐糖药剂。
很快,大锅架上,熊熊火焰噼啪响着融化锅内一块块冰,冷飕飕的牛棚也渐渐有了暖和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