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灵香草,却住在了淡紫若繁星银河的缀霞宫。
旁人瞧着,总以为茹歌喜欢的都已尽数得了,
可唯茹歌心里清楚,她这一生,怕是都再无欢喜可言。
她起身行至榻前,掀起枕头,将同心结仔细压在枕下,
而后静静地放下垂纱,躺在榻上,悄声对小柳儿说:
“我累了,安置下吧。”
*
入夜,缀霞宫正殿。
容悦独倚暖座,手中握着一枚同心结,垂眸目光落于其上,正痴然瞧着。
这同心结与茹歌手中那枚相差无二,
只是上头绣着的,单是一个‘琰’字,
绣字的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便不是出自女子之手。
昔日,容悦与萧景琰互诉情肠之时,曾以同心结为誓,
各缝己名,互赠为盼,是为同心。
入宫后,容悦在私下里时常会看着这枚同心结出神,
以至于此物边缘处已有了些许泛黄的痕迹。
‘吱呀’
殿门被人推开,激得容悦一凛,
她慌乱将同心结藏在了鹅羽软垫下头,
抬头见是采莹端了安神饮进来,这才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这走路悄无声息的,人都要被你吓坏了。”
采莹笑着说:“别是娘娘想事出神了,连奴婢叩门的声音都没瞧见。”
她将安神饮奉在容悦手边案上,又说:“娘娘这两日夜里总难安枕,这是张太医开来的安神饮,娘娘喝了也好安稳眠一眠。”
容悦端起安神饮,蹙眉一饮而尽,
于采莹端着空盏准备退下之际,她将藏在身后的同心结取出来,递给了她,
“拿下去,仔细烧了吧。”
采莹一愣,“这......娘娘珍视此物,何以要烧掉?”
容悦苦笑着摇头,“昭儿说得对。这宫中往后不再是我一人住着,纳兰氏深浅不知,这东西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患。”
她攥着同心结的手紧了紧,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
“我不愿牵连他,唯盼着他能一切都好。”
采莹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话落,便接下同心结,躬身退下了。
翌日清晨,
众后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云妃身边的芷兰前来告假,
“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晨起身子不适,是不能来请安了。”
昭华道:“无妨,且让她好生歇着。”
说话间,见茹歌眼泛桃红,略有红肿,便问:
“珍贵人可是昨夜休息的不好?”
茹歌回道:“蒙皇后娘娘关心,嫔妾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父亲母亲……”
昭华道:“入了宫便是这样,这就是你的家,许多不该有的念想,也是要止一止了。”
这一语双关的话,昭华也不知茹歌有无听入耳,只见她浅浅颔首,便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后来后妃们不过闲闲聊了两句,大多都是新秀在巴结奉承昭华,对她的安排感恩戴德。
等请安散去时,昭华远远儿瞧见容悦方出了门口,就被小印子拦下了。
小印子也不知跟容悦说了些什么,瞧着言语一番后,容悦却跟着他走了。
昭华忙指了小福子去问问情况,
约莫一刻钟后,小福子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对昭华说:
“方才小印子说,今儿个一大早云妃就去了朝阳宫,等着皇上下朝后,便要皇上屏退左右,在里头和皇上说了好一番话。
等小印子再进去的时候,皇上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