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啰嗦着推开房门,

却见茹歌正对着妆镜新添水粉,端理发髻,

手忙脚乱之际,还不忘向小柳儿问道:

“柳儿柳儿,你瞧我可还得体?”

小柳儿瞧着茹歌,一时竟看得痴了,

“小姐真好看!美得跟仙女似的!”

茹歌羞笑道:“属你嘴贫。”

成妆后,茹歌忙赶着去了正厅。

甫一入内,纳兰措便冲她笑道:

“蓉蓉来了。”

蓉蓉是纳兰茹歌的乳名,

平常纳兰措当着外人的面,是不会如此称呼她的。

但对于纳兰家而言,萧景琰向来都不算是外人。

茹歌面若粉桃,先是低声唤了句‘爹爹’,转而向萧景琰福了福,声音清甜地说:

“安王殿下安。”

彼时,萧景琰正在赏着纳兰措新得的画,

得茹歌问安,只是礼貌性抬眼看了她一眼,应付地笑道:

“正和你父亲说到你婚嫁的事儿,你就来了。”

听他此话,茹歌的脸更是红的发烫,

不知怎地,向来落落大方的她,这会儿却是心慌得很。

她双手不自然地摆弄着衣摆,口中怯怯懦懦地说:

“爹爹,女儿想起母亲方才还交代了事未办,女儿先退下了。”

说罢又冲萧景琰福一福,急匆匆地退出了正厅。

却还没走出去两步,心下的紧张便化作了莫名的兴奋,

茹歌紧紧地攥着小柳儿的手,难掩欣喜道:

“小柳儿,你听见了吗!安王殿下说......他在与爹爹商议我的婚事?他......他当真是属意于我的?”

小柳儿用力颔首,咬重了字音,应道:

“那是自然了!小姐那时与老爷说,若是能嫁给安王殿下,哪怕是做个侍妾您也心甘情愿。这话叫谁听了会不感动呀?只是......小姐,若安王殿下真将您当成侍妾纳入了府中,您心里真的会痛快吗?”

“不重要。”

茹歌回眸,远远儿地看着正厅内正与纳兰措谈笑风生的萧景琰,会心笑了,

“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能时时刻刻见到他,于我而言,这便够了。”

说话间,她于袖间取出了一枚同心结,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这动作被小柳儿瞧见了,忙打趣道:

“去年有才带着小姐翻墙出街,遇见了几个痞子拦住了小姐的去路,那时是安王殿下为您解围的。他打跑了那些痞子,匆匆去时,不慎落下了这枚同心结。小姐捡了后,就珍贵的跟什么似的,日日都贴身藏着。”

“柳儿......你别乱说。”茹歌斥她。

可小柳儿却抓着她的手腕,摊开了她的掌心,对着同心结头头是道起来,

“奴婢哪里乱说了?这同心结上头独独绣着一个‘容’字,最顶端又用灵香草作点缀。灵香草暗喻男女情爱一事,而‘容’字上添了‘草’头,不正是小姐的乳名‘蓉蓉’吗?要奴婢说啊,您和安王殿下,还指不定是谁先动的心呢~”

“好了好了,你再贫嘴我可生气了。”

茹歌嘴上说着训斥小柳儿的话,但面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她踮起脚尖,朝着正厅的方向又深深地忘了一眼,

这才满怀期待,又是恋恋不舍地走了。

此刻,

正厅中的萧景琰却正对纳兰措说道:

“以茹歌的容貌才情,此番选秀定会中选,纳兰兄不必顾虑许多。”

本就面色为难的纳兰措,闻他此言,更是一脸的惆怅,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