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他饮食起居。那时他八岁,我俩都是懵懂孩童,后来的整整七年,我都相伴在他身边。他说他这一生只钟情我一人,等我及笄,便要向帝君请旨,纳我为妃。

可是后来,启朝独大,烛阴生变,我日夜见夜郎愁容满面,忧思难眠,便问他出了何事。等我知道,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埋伏在启朝最有可能夺得皇位的王爷身边时,我便知道,最适合的人,只能是我。

我见他那般渴望能拯救烛阴于水火之中,那般渴望得到天下之主这个位置,我那时便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帮他。成全了他,便也是成全了我。”

尚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毫不觉凄苦,仿佛连泪水都充盈着幸福。

昭华见她如此,后面的话,便觉也是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转而道:“所以你便成功接近了皇上,入了启朝的后宫,成为了烛阴的细作。可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后宫的旋斗,从来都不在女人身上,而是要抓住皇帝的心。”

“我错了?哈哈哈哈~”尚阳哑然失笑道:“你才是错了!宋昭,你以为萧景珩是什么人?你以为凭着你的美貌,便能恩宠长盛不衰?你如今几岁?再过十年,二十年,等你容色衰驰,年轻水灵的姑娘又一波波的被送入宫中,到那时你还有几分把握,能握住那等凉薄之人的心?”

尚阳枯槁的脸上覆了满面嘲弄的笑意,

她随手将似枯草般散乱的青丝拨到了耳后,压低声音,字句分明道:

“不过,你压根也没打算要抓住萧景珩的心吧?你对他的恨意,应是丝毫都不亚于我。”

昭华面色沉静分明,缓缓地说:

“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是本宫余生的倚仗。本宫恨他,便是要与自己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