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身来自于阿达胡部的舞衣,通身荧绿,

与其说是衣裳,倒不如说是拿几块布随便裹在身上遮羞罢了。

同样款式的衣裳,萧景珩在另一人身上也见到过。

那便是宋昭。

‘轰隆’

窗外陡然一声惊雷起,催落万倾大珠小珠落玉盘,

萧景珩猛地回过神来,

而容悦却是扑到了她怀中,吓得发抖,

“皇上......嫔妾害怕......”

她此举,确也是像极了当年萧景珩与宋昭的初见。

忆起往事,唯余唏嘘。

萧景珩的兴致一瞬跌落至了谷底,

当夜他并未让容悦侍寝,而是以酒醉为由头,遣了容悦回去。

夜渐深,萧景珩独处内寝,望着窗外帘下雨,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什么似的,无论如何也填不满。

转眼之间,宋昭已经被打入冷宫一年之久,

可萧景珩仍是会在许多不经意的时刻,想到她。

他太念着宋昭,

以至于他至今还没有给他和宋昭的女儿起名,也不敢去看她,

他的心情总是矛盾的,对宋昭既是愧疚,又是忌惮。

愧疚的是,他听信檀越之‘父子相克’的进言,又接连遇着了那么些险事,为了保自身万全,他不得已亲手将承煜埋入帝陵,以此来延绵他的福祉;

忌惮的是,昔日楼船遇刺,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指向宋昭,且若谋刺成功,这件事得益之人也唯有宋昭一人。

他一贯觉得,这天下人无不惦记着他的江山,若是卧榻之人也生了这想法,则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宋昭有万分之一图谋他江山的可能,

他都不能将这样的隐患留在身旁。

毕竟这天下,本就是他名不正言不顺抢来的,

他自是在乎这皇位,远胜于在乎自己的性命,

更遑论是男女私情?

到了这一年除夕的时候,惠嫔的肚子又再度传来了好消息。

她是在家宴上将这好消息告诉萧景珩的,

“启禀皇上,臣妾今夜是不宜饮酒了。”

她抚着平坦的小腹,颇为欣喜道:

“太医诊过脉,臣妾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继而便是纷沓而至的恭贺道喜声。

萧景珩膝下子嗣单薄,惠嫔接连产子,也看得出他十分高兴,旋即下旨道:

“你在嫔位上也熬得久了,过了除夕,便晋为妃位吧。”

惠嫔自是却之不恭,“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偏是在风光都聚在她一人身上的时候,容悦却于此时忽而起身,向萧景珩福了福,笑道:

“原想着只有嫔妾有这样的好消息要当做贺礼送给皇上,没想到惠嫔娘娘也有了,那倒显得嫔妾这份礼没那么惊喜了。”

萧景珩闻她此言,忙问:“佟贵人也......”

容悦含笑应下,“与惠嫔娘娘一样,皆是两个月的身孕了。”

“好!甚好!”

萧景珩喜不自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笑着吩咐下去,

“今夜随侍的太医何在?”

江德顺应道:“回皇上,今夜随侍的是太医院的副院判,张太医。”

萧景珩道:“去把他传来,给惠嫔还有佟贵人诊诊平安脉。”

张太医得召来得很快,

他依次给惠嫔与容悦诊了脉,而后笑着向萧景珩道喜,

“恭喜皇上,惠嫔娘娘与佟小主,确实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