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人今日穿着一件皮革小褂,上头缀满了宝石,瞧着很是晃眼。
她抬手在自个儿身上闻了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便解释道:
“这是羊皮珍甲。嫔妾母族在恭贺旁人时,都会穿戴此衣,以示尊重。”
闻言,宸妃更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本宫说呢,还以为这股子骚味是从你身子骨里头散出来的。这衣裳往后别穿了,熏得人头疼。”
此言一出,满殿后妃皆忍不住发笑,
如贵人拍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实在臊得慌,
这会儿她局促地扯弄着衣角,巴不能寻个地洞钻下去。
宸妃吩咐宫人挪了个香炉到她身边祛味儿,而后才缓缓将手从鼻尖儿上挪下来,挑眉问她,“你方才说什么?恭贺本宫大喜?”
如贵人勉强笑道:“娘娘得皇上垂爱,眼瞅着就要被封为贵妃了。嫔妾知道本朝还从未有过贵妃,宸妃娘娘能得此殊荣,荣光遍及后宫,嫔妾心里实在为娘娘高兴。”
宸妃听了这话,方还蹙着眉目一瞬舒展,薄笑着说:
“你倒是消息灵通。不过只是裁衣而已,皇上到底也没明说。你这样奉承的话,往后还是少说的好。”
她嘴上说着要人少说,但唇角藏不住的笑意便是在告诉众人,
这样的话,她喜欢听。
于是乎,李常在也不甘示弱,立马起身接了一句,
“满宫里谁不知道娘娘最得皇上宠爱?且娘娘原本就贵为妃位之首,这贵妃的位份,迟早皇上都是要给您的。”
坐在她边儿上的康答应,本是个胆小懦弱的,平日里后妃说话的时候,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这会儿见旁人都忙着说好话巴结宸妃,她也壮着胆子小声地说:
“皇、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嫔妾们十分羡慕......”
这宫里头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
谁都知道宸妃最喜欢听的话,便是从旁人嘴里面说出来,萧景珩有多在乎她。
只要是这样的话,宸妃必然照单全收。
不过新人里头,不赶着巴结的人也有。
容悦只是草草地说了句恭喜宸妃,而独住在钟粹宫的贺常在,也只跟着容悦附和了一句。
至于宫里头的老人,除了颖妃冷着脸色一言不发之外,旁人碍着宸妃势大,也少不得要跟着讨好上两句。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哄得宸妃笑意粲然,
听她道:“其实贵妃不贵妃的,原只是个位份而已,本宫并不在乎。反正本宫一直都知道,本宫皇上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独独排在前头的,这便够了。”
听宸妃说着这样自得的话,宋昭全程都笑而不语,且由着她得意去。
后来回了宫中午憩起来,
宋昭见小福子提溜了个鸟笼子进来,
里头困着的,是一只红头蓝尾的鹦鹉,
羽色艳丽,很是好看。
宋昭问他,“你从哪儿整来了这么一个小东西?”
小福子提起鸟笼来,吹着口哨逗了鹦鹉两声后,回话道:
“这是如贵人着人送给娘娘的。她从蒙古来,入宫带了些稀罕活物,听说前儿个给宸妃送去了一头‘珍珠牛’,成年个头跟大些的犬差不多,眸子圆滚明亮,毛色也稀罕。不过宸妃却叫康玉斌他们架起火来,把它给烤了吃了。”
宋昭笑着将护甲伸入鸟笼里,轻轻勾着鹦鹉的喙,
“这小东西也没二两肉,本宫总不好叫你们也烤着吃?”
小福子咧嘴笑道:“娘娘惯会打趣~只是这小家伙,娘娘要不要留下?”
“如贵人送给本宫的,总是她的心意。宸妃宫里闹饥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