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才走,皇后就忙令众人都散了。

她可不得把人都赶走吗?

不然再忍一会儿,她怕是就得当着众人的面疯狂作呕了。

宸妃和皇后无论怎么斗,宋昭都只当看个热闹,

她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宫后,她亲自给云杉喂了药,

近来天气开始闷热起来,宋昭也将内务府送给她的冰分了一半放在云杉的庑房中。

等傍晚日头落下去,庭院起了风吹着凉爽,

于是宋昭便搀扶着云杉出来,陪她坐在庭院阴凉处纳凉。

云杉托腮看着梧桐树上绿油油的叶子,感慨道:

“娘娘还记得小时候的夏天吗?那时候佟姐儿常来咱们府上住着,娘娘每天晚上都会和佟姐儿坐在院子里的大松柏下面乘凉,奴婢从旁伺候着,看你们嬉笑耍乐的,也跟着开心极了。”

云杉所言,是宋昭童年记忆中除了生母之外,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

她也时常会想念。

“是啊。也不知道佟姐儿如今过得怎么样,有无嫁给意中人?我记得她是最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父亲此生都没有纳妾,她说很羡慕母亲能寻得这样的如意郎。”

宋昭提及金兰,又想想自己,多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是一心希望,她能一切都好。”

于此时,小福子屁颠着从宫外赶回来,凑到宋昭面前笑着说:

“娘娘猜猜看,皇上今夜翻了谁的牌子?”

宋昭语气淡淡地说:“你能这么问,就必然不是宸妃和颖妃了。是瑶嫔?”

“不是!皇上今儿个翻了惠嫔娘娘的牌子!”

“惠嫔?”宋昭略有几分惊讶,不过很快又点头道:“她二月底的时候就满十四了。皇上今儿个才第一次翻她的牌子,不算意外。”

后妃头一次侍寝,第二日都必须得去给皇后请安。

所以次日一早,后妃又全都齐聚坤宁宫,

只不过宋昭瞧着,她们一个个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

也是,

毕竟从今往后,后宫之中就又多了一个可以与她们争宠之人。

除了宋昭之外,这种事儿搁谁心里头能舒坦?

瞧着过了时辰了,还不见惠嫔的人影,

宸妃就有些耐不住了。

她嫌流玥替她掌扇力道小,冲流玥翻了个白眼后,便一把将扇子夺过来,一边扇着风,一边不豫道:

“那小妮子头一次侍寝就敢晚来?她这是要摆谱给谁看?”

“呜呜呜~”

宸妃这句话几乎才落音,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少女的呜咽声。

众人瞧着,却是惠嫔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

她向皇后周全了礼数,但因为哭腔太重,嘴里的囫囵话也叫人听不清楚。

皇后忙道:“你先坐下吧,旁人头一次侍寝第二日都是喜色盈面的,你怎却哭成了个泪人?”

惠嫔落座后依旧抽泣不止,“皇后娘娘.......嫔妾害怕......”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皇后便问她的贴身宫女蕊儿,

“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蕊儿道:“回皇后娘娘。昨日主子侍寝回来后,本一切都好好儿的。却刚一进宫门,就瞧见庭院里窜过去了一排衔尾鼠。主子最怕老鼠,这个季节又是蛇虫鼠蚁最多的时候,所以被吓到了。”

“哼?”颖妃不屑一嗤,冷漠道:“几只老鼠就能吓成这样?惠嫔还真是娇贵。”

云妃也跟着阴阳怪气道:“能不娇贵吗?惠嫔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