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皇后为了避嫌,一定会顺水推舟,将这件事交给宸妃去做。
而宸妃初掌大权,要在后宫立威,也不可能拒绝此事。
桃花树砍了,裕太妃被活活气死,
更让瑞王将这笔账算在了宁家头上。
偏这个时候,萧景珩给瑞王抬了亲王的爵位,让他日后在前朝做事更加方便。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瑞王必会一直咬着宁家不放,宁家也会反咬他,
所有的王爷里面,瑞王本来就是最有势力和威望的,
当初先帝立储君的时候,还在瑞王和萧景珩之间举棋不定了许久。
对于瑞王,萧景珩其实一直都很忌惮。
现在好了,
经此一事,瑞王和宁家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他们互相攀咬,斗得你死我活,萧景珩只需要袖手旁观,在一旁看戏就成。
反正无论最后是谁斗输了,
萧景珩都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就铲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至于裕太妃到底是被气死的,
还是被萧景珩顺水推舟给毒死的......
宋昭懒得去猜,也不愿再细想下去。
她只知道,帝王的心思绝对比后宫那些女人的心思,要复杂得多。
所以日后她面对萧景珩时,一定要更加谨慎,走一步算三步,才能求得稳妥。
*
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小福子匆匆来报:
“小主,押送老爷的车马今晨已经入宫了,皇上下了早朝后便提审了老爷,如今此事已有了定论。”
宋昭一边卸去脸上精致的妆容,一边随意问道:“皇上怎么说?”
小福子道:“皇上留下了老爷的性命,不过削了老爷护国公一职,降为了持节使。要老爷持手谕远渡北寒川,处理外邦事物。”
萧景珩确实留下了宋世诚的命,
但却将他贬去了外邦,说白了就是永世不许他再回京都。
宋昭往朱红的薄唇上按了些水粉,要自己神色看上去一副忧思成疾的模样,而后问小福子,
“父亲此去路途遥远,他在豫地的时候摔伤了脑袋,淤血并未散尽,成行只怕风险很大。我之前要你替我准备驱散淤血的良药,你可备下了?”
小福子颔首应下,回庑房将藏起来的一枚褐色丹药拿给宋昭。
宋昭收下丹药后瞥了一眼铜漏,道:“这时辰,父亲应该已经快到午侧门了吧?你随我去送送他。”
宋昭赶到午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刚要出宫的宋世诚。
“父亲!”
她含着哭腔远远地喊了一句,
宋世诚驻足回眸,见女儿哭着朝她奔走而来,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从小到大,他都偏宠宋玥,苛待宋昭,
却不想到头来,能在御前请命让皇帝留住他性命的,竟会是这个不受他所重视的庶女。
负责押送宋世诚离宫的是小印子,他收下了小福子递给他的好处,倒也没有为难宋昭,只道:
“小主有什么话还是快些跟宋大人说了吧,奴才奉旨办事,不好多逗留。”
说完他就站在了一旁,也不拦着宋世诚上前与宋昭相见。
此刻的宋世诚已然不再是昔日风光无两的护国公,
他身形佝偻,鹤发丛生,声音也沧桑了许多,
“昭儿。为父日后再帮衬不了你什么,你在宫中,万事小心......”
宋昭哭着跪在了宋世诚面前,“父亲怎会帮不了我?只要您好好活着,就是对女儿最大的宽慰了!”
她叩别宋世诚这举动,是坏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