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一脸苦色立在堂下,鹿眼含泪,薄唇紧抿,惹人心疼。
太后也不忍心对这样纯善的孩子语气太重,
她无奈的长舒一口气,招手将宋昭唤到身旁,替她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
“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不会将姜氏所犯罪行迁怒到你头上,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你,莫要哭了。”
而向来乖觉的宋昭,今日却是半分都不听劝。
太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还要继续替姜氏求情,
“嫔妾只求太后能给母亲留一条生路......这事的前因后果,宸妃娘娘都已经告诉嫔妾了。若不是因为嫔妾昔日在太后面前多嘴,提及了家中金佛甘一事,也就不会给母亲招惹来杀身之祸。”
她啜泣痛陈之际,眼尾的余光还不忘观察着太后眉宇间微妙的表情变化。
而太后在听见宸妃的名讳后,眉心处果然不受控地跳了跳。
天玑办彻查姜氏一事,并未对外说明缘由。
既是如此,那宸妃又是怎么知道姜氏的遭难,起因源于金佛甘?
太后私心里揣度着此事,
怪不得天玑办的人说,姜氏所有的罪证都跟列在了明面上一样,好像是故意有人在引着他们去发掘。
看来宸妃私心里也想着要在宋昭的母家挑出麻烦来,好让宋昭在御前失了宠爱。
太后向来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听了宋昭随口之言,心中对宸妃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宋昭呜咽着说了许多替姜氏求情的话,但太后方才在想事,也没在意她究竟说了什么。
只听见她最后说了一句:
“母亲虽然不是嫔妾的生母,但对嫔妾也有养育之恩。嫔妾口不择言牵连了母亲,心中实在难受的很......”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更阴沉几分,
“你说与不说,姜氏犯了错都得付出她应有的代价。难不成你明明知道她恶行累累,还打算要替她隐瞒吗?”
宋昭惶恐,“嫔妾不敢......”
宋昭明明知道,她说出那样不分是非的话会让太后不高兴,但是她还偏要说。
一个真正慌乱的人,即便平日再守着规矩,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会说出两句不过脑子的话。
她非得这样,才能让太后相信,她心里是真的在乎姜氏。
就在这一句话让殿内气氛将至冰点的时候,
忽听门外有宫人亮声报:
“皇上驾到!”
宋昭立马跌跌撞撞跑到门前,顾不上周全了礼仪,就拉着萧景珩的胳膊,忍不住哭着说:
“求皇上宽宥嫔妾的母亲,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宋昭哭得梨花带雨,嗓音略带沙哑,整个人如同弱柳浮萍一样倚在萧景珩的身上。
这样一个娇软可怜的美人撞上来,有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疼?
而宋昭方才在太后面前演了那么久的戏,留了那么多的眼泪,也正是为了迎接萧景珩这个正主入场的。
她知道萧景珩一定会来,
方才她在庄子里哭哭啼啼跑了一路,沿路那么多宫人都瞧见了,风声怎会传不到萧景珩耳中?
所以只要萧景珩对她有几分喜欢,他都一定会出现。
只是宋昭自己也没料到,萧景珩会来的这样快。
“别哭。”萧景珩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指尖轻抚去珍珠似的泪珠,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朕知道你心里着急,但姜氏所犯下的罪行是重罪,后宫不得干政,你不该来找母后说些没规矩的话。”
“嫔妾知道,可嫔妾又能怎么办......为人子女,嫔妾怎能看着母亲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