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的大脑像一根被人拉紧、松开、又拉紧的皮筋,直到软绵绵的失去弹性。
她头枕在裴啟的肩上睡着,裴啟抱她去洗澡。
他拿了块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呵护一件宝贝。阮清闭着眼睛,随他侍弄。
没想到裴啟比预想中还要会,边控和强高一样不落。
她睫毛轻轻颤动,虽然闭着眼睛,但能看到眼球活动,裴啟看出来她装睡,便说:“我可以弄一个假的海洋之心过来,但是需要时间。”
阮清靠在他怀里,声音懒懒的,“有你真好。”
她总是这样,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裴啟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裴啟帮她擦干头发,带她躺下去,掖好被角,问:“你还会和陆伽结婚吗?”
阮清把头蒙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他,“婚姻只是一种形式,重视感情的人不管有没有结婚都会自我约束,不重视的人结了婚该出轨还得出轨。”
“那你属于重视的,还是不重视的?”
阮清没回答。须臾的静默把裴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正想自己找个台阶下,阮清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
“我珍重每一段感情。”她说,“你们对我来讲都很重要。”
裴啟侧头看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旁边的被子鼓起来一团。
他无比郑重地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阮清好奇,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他又知道了什么?
裴啟还有点小骄傲,说:“知道我在你心里很重要,不管你以后跟谁缔结了婚姻,你都不会抛弃我。
订婚不是结局,结婚也仅仅是开始,只要我在,我就一直有机会。”
阮清憋笑,幸好这话没让陆伽听到,不然得气死。
“你造假最短需要多久?”她话归正题。
裴啟说:“三天。”
阮清想了想,自己应该能唬住叶心茨三天。
她小憩一会儿,起身下床,刚开门,就看见叶齐旌正正站在门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等了多久。
“我去过你房间,你不在,侍从说你来看你的弟弟。”叶齐旌语气委屈,“我也想让你陪我。”
他话说完,从身后掏出一大束玫瑰,红色的玫瑰鲜艳欲滴,花瓣上沾着雨珠,混合着泥土的清新香味。
“我特意去摘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阮清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许多细密的伤痕,应该是被花刺划伤的。
“傻子,净做一些感动自己的事。”阮清又气又无奈,“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伸手,指尖没有碰到花束,花束被另外一个人接走了。
裴啟站在阮清身边,看向叶齐旌的目光警惕又戒备,“她不喜欢。”
叶齐旌很受伤,“好,下次不会了。”
面对情敌,他都不带回怼和攻击,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介于单纯和傻之间来回切换。
阮清有时候拿他真没办法,骂他吧,相当于一拳打在棉花上,夸他吧,他给点阳光就更灿烂。
这人听不懂好赖话,跟失忆前的叶齐旌完全是两个样子。阮清不知不觉中把现在的他和原来的他渐渐分离。
阮清问:“还有别的事吗?”
叶齐旌点头如捣蒜,面色却更不开心了,“有的有的,他们说你未婚夫来了,要你出来接待。”
阮清扭头看向裴啟,恍然大悟,“你瞒着他们过来的,是吧。”
裴啟嘴硬,“我的行程不需要向他们报备。”
阮清说:“怪不得陆伽没过几天就来了,这是要防你。”
裴啟压下嘴角的笑意,防得过初一防不过十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