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啟眉眼压低,好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闷声闷气地说:“姐姐最后是不要我吗?”
“姐姐要了承沨,要了越今昭和陆伽,最后独独把我抛弃了,是吗?”
他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饶是清醒如阮清,这个瞬间也不禁被他的话动容。
“是我的问题。”她说。
裴啟猛地摇头,“不是姐姐的问题,是我不够受你喜欢,我会努力让你更喜欢我一点。”
他突然懂事得令人心疼。阮清说:“那你提一个要求吧,我要是能做到就一定做到。”
裴啟想了想,说:“我的要求是,你不能赶我走。”
阮清说:“就这?”
裴啟说:“难道姐姐做不到,或者想出尔反尔?”
“答应你了。”阮清爽快地说,“保证说到做到,你这么懂事,怎么舍得赶你走呢?”
裴啟点点头,嘴唇在她眉心轻轻碰了一下便放开她。
“姐姐一路顺风,保持联系。”他温声叮嘱。
阮清点点头,“一定会的。”
她告别裴啟,转身走向叶齐旌所在的房间。
走道的尽头,裴啟的目光一直粘在阮清的背影上。方才明朗清澈的眼神渐渐变得疯狂阴湿,嘴边溢出一声极低的嗤笑,喃喃道:“姐姐以为我就这样大方的说再见了么?”
“我会跟随你,永远。”
阮清找叶齐旌的路上碰见了于三。
“你也是找叶齐旌?”
于三摇头,正色道:“殿下,我找您。”
叶齐旌和阮清确认关系后,他不许别人叫阮清公主殿下,只准属下称呼她为小姐,明里暗里要剥离兄妹的身份。
于三对他的吩咐铭记于心,但是最近,他私自改了口。
阮清问:“找我什么事?”
于三做了个手势,“公主先随我来。”
他们同时走进了会议室。
叶齐旌失踪后,属下群龙无首,幸好于三能力还算强悍,震住了一些人,才有找回叶齐旌的机会。
会议室自叶齐旌失踪后没人打开,桌上零零散散放着一堆草稿。
阮清不经意一瞥,伸手从草稿里抽出一张纸。
是自己的画像。
画像中自己趴在桌上安睡,旁边摆放着一盆盛开的栀子。画像画得很认真,每一笔都透着画像主人的认真,仿佛能透过画像看见他素描时严谨的神情。
于三也看见了那幅画像,说:“别的哨兵狂躁度上涨时会寻求向导安抚,但殿下只会通过画画和注射向导素来疏解。”
阮清凝视着手中的画像,确定是自己,但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于副将,开门见山吧,我们没有时间绕弯子。”
“好。”于三说,“殿下如今的样子您也知道,虽然四肢完好的活着,但和一个没外出过的孩子一样,就算回去了也不是叶心茨的对手。”
“成王败寇,他输了的话下场会很惨的!”
阮清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要我帮他。”
于三说:“是,殿下现在只听您的,也只有您能帮他。”
阮清说:“可是于副将,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也失忆了,别说叶齐旌,就连叶心茨长什么样子我也不记得。”
于三激动地说:“我跟随殿下多年,不敢说殿下知道的我全知道,但80%我能打包票,只要我们合作,一定会有胜利的希望!”
即使于三不说,阮清也会‘辅佐’叶齐旌,毕竟帮助他是假,自己想利用他的资源上位是真。
阮清眯起眼睛笑了笑,面上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样子,“于副将还是高看我了,我没有权利,只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