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哨兵过人的五感，只能看见两道高大的身影轮廓，看不清他们什么表情，但一定不怎么好看。

清甜的嗓音带着不近人情的疏离，宛若雪后山间的清泉，“怎么证明你的诚意？”

她加重了‘证明’两个字。

越今昭双拳紧握，夜色中‘咚’的一声，他穿着一身联邦定制的军装跪在琉叶的公主面前，心甘情愿。

阮清眯了眯眼睛，“如果我要走，你会跟我走吗？”

越今昭没有片刻犹豫，“会。”

阮清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到越今昭面前，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抬起，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又问：“如果我让你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跟我去琉叶，你愿意吗？”

阮清想看越今昭能为她做到哪种地步，她想要他离开故土，做自己的鹰犬，助她夺得王位。

陆伽急急打断，“阮清，你疯了？”

阮清斜斜睨他一眼，“陆伽，我知道你家世雄厚，在联邦有几百年的根基，你不想跟我走很正常，所以我没问你。”

“你现在可以去告发我，我等着。”

理智告诉陆伽不能让阮清带走越今昭，不能让联邦遭受损失。实际上，他双脚像黏在地板上，半步也迈不出去。

忽然，陆伽意识到什么，瞪着越今昭，大声道：“越今昭，你用异能把我定住了！”

“你真的要走？”

越今昭仍保持着下跪的姿态，视线没有一刻从阮清身上离开，像最虔诚的信徒。

他说：“我愿意。”

明明是最标准的回答，阮清眼中却不见半点喜色，波澜不惊如同夜色中沉静的湖水。

她牵着越今昭的领带，命令道：“起来。”

越今昭慢慢站起来，他问：“满意吗？”

阮清没回答，接着命令，“弯腰。”

越今昭听从指令。

阮清扯着他的领带，在他嘴角碰了一下。

越今昭身体绷直，他已经对阮清的一切触碰有了本能的反应。

他听到她浅淡不惊的声音，“还行吧。”

越今昭问：“那能原谅我了？”

阮清松开他的领带，后退两步，“有些话骗骗自己得了。”

越今昭深吸一口气，扯了扯领带，笑了，“我说我愿意跟你走，难道诚意还不够？”

阮清说：“你只是为了哄我，你其实根本不相信我会真的回去。就像你问一个穷人，如果给他一百万，他愿不愿意捐九十万，他肯定回答愿意。但是你要他捐出口袋里的十块，他肯定不愿意，因为他真的有十块。”

越今昭扯出的微笑凝住在脸上。

阮清又看向陆伽，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同为SSS级精神力的哨兵，越今昭的异能困不住你，你是故意不通风报信，对不对？”

陆伽头皮发麻，是的，阮清说的都是对的。

就算他刚才再诧异阮清让越今昭反水的行为，也没有一瞬间想捉拿她，告发她。

甚至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想法他想比越今昭最先投诚。

反正他是她的未婚夫，做赘婿怎么了？软饭硬吃呗。

果然，陆伽抬腿走到阮清面前，越今昭的精神力确实没有控制他多久。

他低下头，直视阮清的目光，说：“阮阮，如果你要我背叛联邦，我只会认为你是想和我正式结为夫妻。”

他勾起阮清的一缕秀发，说：“你把我收了，我就是你的人。”

阮清别开他的手，说：“态度不错。”

陆伽扬起下巴，说：“那是当然，我比某人更识相。”

越今昭冷哼一声，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