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娘家人”令李敬池哑口无言,但在冯屿坚定的眼神中,他还是接过瓷杯一口饮尽。这点量对两人来说都不算什么,林裕淮也摇着杯子,慢慢品着喝了。
酒色橙红,气味香烈,刚入口是烧嗓子的火辣感,紧接着带来无尽的回甘。林裕淮眸如清潭,露出笑意:“一直听说春城人很会用药材煲汤做酒,今天算是尝到最正宗的了。”
王鑫眼前一亮,想讨杯酒喝,徐鸢却不动声色地拉住他的袖子,摇摇头。她笑而不语,朝冯屿道:“王导开车来的,我也不常喝酒。”
冯屿很好说话,立刻把酒桶拿下桌:“好好好,那你们多吃点,喜欢的话下次再来。”
时钟指向八点,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宋悠悠脸色亮红,显然很开心大家捧场,冯屿则拉着林裕淮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李敬池的事:“他这个人看起来脾气差,但其实嘴硬心软,你要是惹他生气,给他唱两首歌再哄一哄准就好了……”
李敬池没脸再听他说下去,反而是林裕淮听得非常认真,还时不时点头。
冯屿打了个饱嗝,胳膊肘往外拐:“小林,你们以后要是吵架了,你就来我家找他,我死也要把他拽过来!”
眼看着他连小林都叫上了,李敬池想用酒去堵他的嘴。冯屿赶紧谢绝:“我还是不喝了,悠悠这几天不太方便。”
不方便什么?所有人头顶都挂着一个问号。
没有人深究,剧组辛苦工作一整天,此时王鑫已经有了些困意,宋悠悠热情地把他们送到门口,还送上几包亲手做的桃酥,挥手道:“下次再来!”
门缓缓合上,李敬池的瞳孔被映得发亮,在暖色调的灯光中,宋悠悠插着腰指挥冯屿去洗碗,还好奇地打探着首映场发生的事。冯屿弯着腰收拾卫生,也不闲她唠叨,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电影。
这种小日子虽然简单而平淡,但却是李敬池最向往的生活。
门关上了,林裕淮拉起他的手,哈出一口热气来为他暖手,打断了胡思乱想:“想什么呢?回酒店了。”
等回到酒店,李敬池洗完澡准备歇下,才终于意识到冯屿那句“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浴室的冷水哗哗地流着,纵使是冬天,李敬池还是觉得身体滚烫。
李敬池仰起头,让冷水从额头流下。这是他今晚第三遍冲冷水澡了,即使水再冰,还是关不住心里横冲直撞的野兽。那种浮躁来势汹汹,如同一只被锁在铁笼里难耐的老虎,用利爪刮着地面,渴望去冲破某种固执。
想到晚饭的那几杯药酒,李敬池心里把冯屿骂了一万遍。
春城人爱做大补的汤汤水水也就算了,冯屿生怕火候不够旺,还特地等林裕淮说了真心话,上赶着给他们喝。
李敬池蝴蝶骨贴着冰冷的瓷砖,吐出的气都是热的。他已经自慰过两次了,下身性器却还是笔直立起,坚硬得像石头。
电话响了,李敬池裹住浴巾,仓促地接了起来。林裕淮的声线隐隐发哑:“小池,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他是唱歌的嗓子,声音颇具磁性,光是说话就能让现在的李敬池想入非非。
“小池?”
李敬池喉结滚动一瞬,道:“不只是有点奇怪,冯屿给我们喝的是药酒,照现在这么看,这酒里面估计全都是大补的东西……怪不得他不但不喝,还不给王鑫和徐鸢喝。”
那边传来水声,同样在冲澡的林裕淮道:“我试过了,最麻烦的是自己根本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