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池复述了佘影昊的行径,陈意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面色凝重不少:“原来是他啊,千影大名鼎鼎的皇太子,这人性子阴晴不定的。徐鸢虽然是千影的编剧,但他们公司托不起一念成邪整个剧组,只能找其他公司合资。还好你跟我上车了,像他这种黑白双吃的人,桌上丢了面子,私底下不知道会怎么整你。”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李敬池打开窗,夜风吹拂过发梢,似是察觉到了他视线的离开,沉寂许久的庄潇终于有了动作。他像是无意般将手掌覆在李敬池的手背上,再漫不经心地捏着他的小指。
陈意右手搭着方向盘,眼神捕捉到了这幕:“之前我还以为你得罪过他呢。”
李敬池心不在焉道:“什么?”
“虽然这话我平时不敢说啊,不过他明天会断片,所以我说两句也无所谓。”陈意摸出一盒烟,想做出点烟的动作,但又懊悔地发现还在车上,“你没觉得吗,庄潇自进组那天就格外关注你,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爷刻意针对过谁,你还是第一个。”
红灯转绿,陈意踩下油门,玉城五光十色的街景在李敬池眼底闪过,他的唇轻轻抿着,鼻息中散发着酒香,眼中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车内沉默,正当陈意以为他不再会说话时,李敬池却骤然收回压在庄潇掌心下的手指:“难道我还要谢谢他吗?”
“我不是这意思啊,他这人向来就这样,平时看着贼好面儿,但本质上人不差。我是说或许有没有别的可能……”陈意拐到下一个路口,艰难拿捏着措辞,“嗯,他也想看你演技更上一层楼,所以才开口为你加戏啊,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儿,你说是不是?”
汽车顺畅通行,进入停车场,陈意掉转方向盘,而李敬池这次却没有搭话。前灯闪烁,陈意熄了火,打开后座的门,叼着烟道:“麻烦搭把手,把他弄下来。”
李敬池虽然脚步虚浮,但还保持着自主意识,他看似一声不响地推向庄潇向前,实则在他背上闷闷拍了一下,也不知是在帮忙还是在报仇。
电梯上行,抵达酒店十二楼,陈意刚要踏出电梯,手机却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又把房卡递给李敬池:“不好意啊,我这儿工作室有点急事,就差几步路了,你能不能送佛送到西,盯着他回房间?”
李敬池见他神色焦急,便也没有拒绝。陈意双手合十,就差给他跪下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罢便转身走了。
房门大开,李敬池推着庄潇向前,左手还不忘细心地插上房卡。离开了活跃气氛的陈意,房内静悄悄的,连床头唯一亮着的那盏灯都显得形单影只。
庄潇终于安定在了床上,李敬池双手插兜,看向眼前缄默的人:“不会喝酒就别喝了,不差你这两杯。”
不说话时的庄潇很有迷惑性,他的皮囊隽秀,眉目英挺,纤长的睫毛似乎在等待下一个未说出口的故事。哪怕他曾对自己说过那些恶劣的话,李敬池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为电影而生的人。
“庄潇?”李敬池居高临下地瞥着坐在床上的庄潇,见他没反应,李敬池俯下身,慢慢贴近他的脸,沉声道,“那天就不应该和你说这么多,同事只是同事,你应该一直活在我的录像带里”
两人贴得极近,他的唇瓣一开一合,源源不断地溢出红酒与白兰地混合的香气。李敬池做不到在庄潇喝醉时恶意报复他,只选择幼稚地把酒气全喷在庄潇的脸上。
醉酒的劲还没过去,李敬池忍耐也快走到了极限,话还未说完,他头昏脑胀,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前倒去。千钧一发之际,李敬池左手抵住了庄潇的肩膀,口中还不忘道,“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了。”
这句话莫名触动了某个开关,正当李敬池起身时,那只滚烫的手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