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迈入浴缸,仍热水包围自己。
半个小时后。
酒店管家用金卡刷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恭敬退下。
入口的全身镜前,李敬池穿了唐忆檀准备的衣服。黑色长裤将他笔直的双腿包裹住,白色上衣则半透不透,把他身体线条勾勒的若隐若现。
李敬池环视一圈,却没见到唐忆檀的身影。远处主卧隐约传来声响,他走了过去,只见唐忆檀坐着沙发脊,赤裸的双脚踩在座垫上,领带松松垮垮。对面大屏的荧幕上则放着庄潇的成名作,也是庄潇演艺生涯中首次斩获大奖的电影,《锦葵》。
见唐忆檀没有出声,李敬池便也静静站在沙发后面欣赏这部电影。
银幕正放到庄潇最出名的画面:跪在田野中的少年被雨水打湿了身体,他沾满泥泞的手颤抖着,尝试了好几次才摘下一株紫红色的锦葵花。雨越下越大,干裂数月的土壤开始变得泥泞,庄潇把锦葵花放入嘴中咀嚼。他躺在土地上,嗓音嘶哑,闭着眼,断断续续唱起了山歌。
这部电影李敬池看过不下十次,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下一幕发生什么,但是每次看,他都会被庄潇眼中的哀痛和充满灵气的演技打动。当时庄潇才十六岁,从此便靠这部电影名声大振。
唐忆檀喝了口酒,眼中没有任何触动,只问他:“听王导说,你喜欢庄潇?”
李敬池没有否认:“每个演员都喜欢他。”
唐忆檀说:“既然如此,你想不想取代庄潇?”
李敬池心头一紧,抬眼看他,男人深邃的双眼带着审视的意味,如同在评估一件商品。李敬池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我不可能取代他,锦葵的成功不只是靠出色的剧本和拍摄手法,庄潇才是这部戏的灵魂。他演活了陈锦这个角色,世界上很难有第二个庄潇。”
听他庄潇长庄潇短,唐忆檀蹙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
李敬池自知失言传言唐忆檀和庄潇本是合作伙伴,几年前,庄潇付下天价违约金,不惜与蔚皇解约。他带走一众公司主心骨,成立个人工作室,不久后则宣布息影。
如今看来,这些小道消息不会有假,至少唐忆檀对庄潇很是反感。
唐忆檀似乎不想再说什么,他饮尽杯中的酒,随手扯下领带,单刀直入道:“被蔚皇封杀或者以后跟我,你选一个。”
李敬池没有说话,他直接抓过桌上的酒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醇香的红酒将嘴角染红,这份投名状被他喝得极其狼狈,未来得及下咽的液体滑落,顺着不断起伏的喉结,沾湿了那件半透的白衬衫。
一瓶饮尽,李敬池微微喘着气,明明身居下位,有求于人,却还挑衅般看着唐忆檀。
明明这么落魄,还是一脸清高的倔样,就像只不愿意被驯服的野兽。
这是唐忆檀的第一反应。
但下一刻,唐忆檀猛地拉过他的手臂,抚着脸便狠狠吻了上去。错乱的呼吸间,酒气蔓延,唐忆檀几乎是毫无章法地亲吻着李敬池,他的右手伸入顺滑的衣料,纵情抚摸着李敬池紧实的腰身,用行动诉说自己难言的欲望。
正要再进一步,李敬池却推开他的肩膀,侧开脸,不断喘息:“……你说要让我取代庄潇,那给我什么戏?”
明明已经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还要在酒桌上谈条件。李敬池被亲得脸上带红,嘴唇泛水光,但依旧是目光灼灼,藏不住的野心。
唐忆檀笑了,他松了下皮带,竟也顺着李敬池的意思没有接着做。他从半开的抽屉中取出一摞纸,随手扔在沙发上:“不是霍宁那部偶像剧,王鑫带的另一个本子。”
李敬池正伸手去拿,却被人掐着腰,死死摁住脊背:“急什么,过会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