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冬和林裕淮,如果没有这么好的班底,我走不到这个高度。”
林裕淮道:“不,你才是第五春的核心。”
李敬池笑笑,没有说话,庄潇却挑眉:“牛神十一月底拍完,制作四个月就送去审片评奖?就算四月能上映,也很难协调到好的排片。”
李敬池道:“彦遥是这么打算的。”
庄潇反问:“他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扑了谁负责?”
两个月的拍摄让李敬池黑了一点,皮肤不像刚回国时那么苍白了。他翻过一页剧本,眼中果决:“扑了就扑了吧,说明我还有进步的空间。”
庄潇看表情有点想骂人,但是忍住了。李敬池知道他们都在意他的前途,但是他等不了了,牛神就像复出的宣言,他等着舆论翻盘,也期待着电影上映时和孟家人在监狱相见。听他这么说,房间里三个人表情并不意外,林裕淮低头,无奈地笑笑:“我就知道。”
李敬池警惕道:“你们又背着我打什么赌了?”
这两个月来三人的脾气消下去不少,内里却在明争暗斗,陈意是个墙头草,即使被庄潇勒令不准通风报信,在得知他们开酒局后还是转头告诉了李敬池。酒是白酒,颇有谁喝得多就能陪他过生日的意思。李敬池知道庄潇不能喝酒,当晚便带着方荨和何彦遥抄家,把酒全部送人了。
最终李敬池一人赏了一巴掌,谁也没占到便宜。
林裕淮道:“赌你在意成就,还是在意作品。”
李敬池问道:“你们赌的什么?”
唐忆檀抽走他手里剧本,示意他休息一会,庄潇右手抚上李敬池的脖颈,手法娴熟地帮他按摩。李敬池舒服地眯起双眼,听林裕淮笑道:“最后没赌成,因为都赌的作品。”
十月底,秋风瑟瑟,林裕淮回去开演唱会了,唐忆檀也被一通电话叫走。两人要等到十一月才回来,世界清净了,李敬池全身心投入了牛神的拍摄。电影的年龄跨度太大,李敬池想挑战不同形象,从一开始就打算演穿段家阳。为了贴合中年的年龄,化妆师为李敬池贴上段胡须,再用软膏在他眼角做成细纹。等他睁开眼,已经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了。
背后的庄潇有点发怔,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李敬池问道:“很丑吗?”
陈意摇头:“不丑不丑,风韵犹存。”
庄潇把他踹出化妆间,再低低咳嗽一声,道:“不丑,只是第一次看到你老了之后的样子,反应不过来。”
李敬池随口道:“等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们也就不感兴趣了。到时候我去全球旅行,找个你们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安享晚年。”
谁料庄潇道:“好看。”
两人在镜中对上视线,他道,“我不会走,我会先比你变老,然后陪你活到一百岁。”
庄潇很少说情话,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化妆间。李敬池连叫了他两声,莫名发现他的耳朵有点红。庄潇老了会是什么样呢?李敬池想象不出来,只觉得他可能会变成一个脾气很差、斤斤计较,还口是心非的小老头,等到八十岁了还会和自己挥舞着拐杖打对方的腿。
片场转备就绪,他走出农舍,路过的工作人员眼中多是敬意,纷纷点头叫他“李老师”。李敬池突然有点怀念在一念成邪被叫小李的日子了,那时候虽然每天都在和庄潇吵架,却学到了不少东西。
方荨道:“今天的戏任务比较重,兰兰,你没有问题吗?”
田兰点点头,李敬池道:“这一场戏比较压抑,心情不好或者不在状态的话别硬撑,休息一会再拍。”
方荨认真道:“对,心理健康最重要!”
场记打板,道具师打了个手势,湿冷的雨水从斯坦尼康右侧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