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李敬池喃喃,“就是感觉有点难抽离,好像我还是谢初,刚刚就在边境和你告别。”
方才他们演的是谢初的杀青戏,林裕淮知道他会过分投入,便用手抚过他的额头,轻声说:“我一直都在。”
李敬池怔怔看着他,林裕淮伸手将他拉起来:“吃中饭了吗?一起吃点东西?”
两人拾级而上,李敬池问:“点外卖吗?”
林裕淮沉思片刻,否定地摇头:“这附近外卖都不太行,吃火锅怎么样?”
李敬池本以为他的意思是出去吃火锅,谁料林裕淮把他推到沙发上,自己则系上围裙:“等着,过半小时就能吃了。”说罢他还贴心地把遥控器和手柄塞到李敬池手上,“想看电视的话自己看,游戏也都可以玩。”
李敬池看他砰地关上了厨房门,丝毫没有让人帮忙的意思。他打开电视,正要把手伸向墙上的电影,却看到电视机后放着一卷录像带。
那卷录像带已经微微蒙尘了,或许是之前被主人遗忘在角落。李敬池用纸巾小心擦去灰,将它放入一旁的录像机,随即按下播放键。
画面出现,录制者的手抖了一下,将镜头对准林裕淮。李敬池心想,或许这份录像已经有些年头了,因为画面中的林裕淮脸上有几分青涩。录制者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裕淮!向镜头打个招呼。”
林裕淮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林裕淮,很高兴今天能参加赵老师的访谈,如果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采访者:“最近你的新专辑简直是火遍了全国,请问可以分享一下词曲创作的灵感吗?”
林裕淮沉吟片刻:“森林这张专辑主要抒发了一种对自由和自然的向往,说到主打曲的词曲,其实我是从一部大学生自制的电影中得到的灵感。”
采访者又问:“是什么电影,可以推荐一下吗?”
“当然可以。”林裕淮笑道,“叫《浮生日记》,讲的是大学生打破现实束缚,最后实现梦想、迎接自由的故事。”
采访者噢了一声:“听起来很热血呢!”
在这一刻,李敬池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一段采访从未释出,他也没有见过。比起这卷封尘许久的录像带,李敬池更诧异于林裕淮说喜欢浮生日记居然不是客套。
而这部电影与采访者形容的恰好相反,它是一部以冷色为主基调的沉闷电影,主角在人生失意,多次受命运重创,最后几乎是头破血流地打破吃人的生活,迎接薛定谔的自由。李敬池可以懂林裕淮的心情,因为他在拿到本子的时候也很触动主角这种被反复浇灭,却依旧渴望梦想的信念感,如野草一般割不断、烧不尽。
他看着屏幕,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林裕淮。后者静静靠在墙上,看着电视中播放的视频,眼中流露出一丝悲痛。
屏幕上还在继续,见林裕淮笑而不语,采访者说:“感觉你很喜欢看电影,以后有进军影视行业的打算吗?”
林裕淮迟疑了一瞬:“可能不太有,写歌的话倒是可以。”
采访者似乎在点头:“最后替你的粉丝朋友问一句,请问下一张专辑在准备吗?有什么已经写好的歌吗?”
林裕淮:“下一张专辑可能会尝试不同的风格,有一首歌已经写好了,叫底色,希望大家会喜欢。”
录像到这里戛然而止,黑色的屏幕倒映出二人的身影,见林裕淮来了,李敬池问:“这份采访视频……当时没放出来吗?”
林裕淮嗯了一声:“当时没录完,后来也没机会录完了,他在那场车祸里走了。”
李敬池低声说:“对不起。”
柔软的沙发凹陷下去,林裕淮在他身边坐下:“你对不起我什么?我还得感谢你,森林这张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