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骓不知道的是,他带人闯进医院的所有事件全部都在朗白的监视之下,他让人押走莫放的事情朗白也全都知道。只有王淑芳清醒的事,因为是在紧闭的病房里,周围也只有袁骓和王家栋在场,所以朗白并不清楚但是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他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当他驾车闯进袁家主宅大门的时候,朗白就站在书房二楼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容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欠了欠身:“全部按您的吩咐布置好了。父亲已经去通知袁总大少爷擅闯书房的事,想必袁总很快就会赶回来。”

容青口中的父亲,指的是周正荣。

朗白点点头,笑了一声,从窗前退去半步,直直的跪在地上。

容青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朗白唇角挂着一点温柔的笑意,让人看了无端发寒:“做什么?做戏啊。”

朗白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比别人来得多情。总是温柔和顺的,平易近人的,对谁都殷勤友善,一泓泉水般清冽纯净,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心。

然而这其中有多少根本是假的,别说旁人了,他自己都分不清。

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总是真真假假掺在一处,一开始还能勉强辨清真假,到后来则根本混淆在一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剩几分真心那心善情深的假象原本只是张面具,到后来却长进他的皮肤里,成为了他自己的脸。

容青噤了声,默默退出房间,留他一人跪在那里,直到袁骓带人闯进门来:“父亲!”

朗白回过头:“大哥?”

话音未落,袁骓一步冲上前,抓着朗白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劈头盖脸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啪的一声重响!王家栋、齐夏国和那几个手下都惊呆了!

朗白被打得脸歪到了一边,脸色却半点不见疼痛,半晌,平静的回过头来盯着袁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骓厉声问:“父亲呢?”

“父亲不在。”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差点伤了大嫂,罪行深重,自愿跪在这里悔罪。”

一问一答流畅无比,袁骓被他堵得哽了一下,脸色越发可怕:“哦,你还知道悔罪?!你伤了王淑芳,所以就跪在这里悔罪,那你害了袁家,你又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