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河边用石头砸死,隋玉漫不经心地?继续放骆驼,晌午时去地?头看一眼,见没有动静就?牵着骆驼回去了。
刚走?进巷子,猫官从孙大娘家的墙头蹦下来,它?高高竖着尾巴,鼓着肚子走?在骆驼前面。
“猫官又逮到耗子了?真厉害啊。”隋玉已经摸熟了它?的姿态。
猫官甩了甩尾巴,一进门它?就?往灶房走?,挺着大肚子从门缝钻进去,不一会儿又叼着半个老?鼠屁股挤出来。
“厉害厉害。”隋玉敷衍地?又夸两句,她进屋拿刀划破兔皮,兔血流出来,猫闻到味丢掉耗子跑过去守着。
兔皮难撕,隋玉用脚踩着往上拽。身上的皮毛撕掉了,兔头却是如何都?处理不好,她拿着兔头看了再看,又看了眼一直守在一旁的猫,手一松,兔头进了猫官的嘴巴。
兔肉一分两半,两半都?抹上盐挂在墙上,等隋玉将?包子蒸好,兔肉上的血水也沥干净了,她给取下来放进食柜里。
“猫官,夜里盯着耗子别来偷嘴。”隋玉不担心猫偷吃,它?肚子撑得溜圆,半个兔头和半个鼠屁股还藏在柴房里。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隋玉半夜冻醒琢磨着赵西平走?哪儿了。
天一亮,隋玉将?赵西平抛到脑后,她忙着煮饭,饭后又忙着牵骆驼出门。大门刚锁上,猫官一跃上了墙头,又一跃下了墙头,它?急匆匆跑出巷子,等人走?近,它?又颠颠跟着骆驼跑。
“猫官你回去!”隋玉急了。
猫不听,它?也要去打猎。
多方铺路
到了?地?头, 隋玉看见陷阱又塌了?,她快步跑过去,猫快她一步, 要不是她及时拽住它的后腿, 它也蹿坑里去了?。
“喵”猫官挣扎着大叫。
“别乱动。”隋玉拍它一巴掌,她拨开埋在坑里的?干草, 从尖棍上拽下一只冻得邦邦硬的田鼠。
“没有兔子, 只有一只田鼠, 还挺压手。”隋玉将田鼠递给隋良,秋天割黍子的?时候她在地?里看见过流窜偷食的肥老鼠, 这些田鼠可糟蹋不少粮食。
“喵”猫官粗着嗓子叫。
隋良摸摸它,不知道该不该喂它。
隋玉将陷阱又布置了?下?,她接过田鼠丢筐里, 提起猫官往地?垄上走,说?:“良哥儿跟上,我们这就动身。”
姐弟俩带只猫骑上骆驼,骆驼循着河往下?游走,怕遇到熟人, 隋玉选择不从城里通行,直接绕过军屯, 在地?垄间穿梭。
横亘在西北方的?巍峨长城抬眼可见, 穿过民居, 路变得开阔,土壤里的?沙砾也越发多?, 寒风带起沙土, 前方灰蒙蒙的?。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隋玉觉得此行也如是, 蜿蜒的?长城就在眼前,骆驼跑了?小半天才抵达长城根下?。
人坐在骆驼上已经冻僵了?,隋玉扶着驼峰下?来的?时候腿已经没了?知觉,她扶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
“良哥儿,抓着我的?手?下?来,猫官呢?”
隋良拍了?拍肚子,衣下?翻涌,猫官动了?动,它从衣襟口钻出来,下?一瞬,四爪一蹬轻巧落地?。
正值晌午放饭,城墙根下?或坐或蹲的?役人见有女人过来,疲乏麻木的?眼神有了?光,瞪着贪婪的?眼睛盯着沿河而行的?人,见她望过来,有人吹起响亮而刺耳的?口哨。
隋玉装作没听见,她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扫过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看见眼熟的?面孔,她心里不由一咯噔。
“找谁?”一个兵卒打扮的?男人高声问。
“隋文安,他是今年八月初流放过来的?。”
“前面。”兵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