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平不动声色地缩回手, 他盯着黑乎乎的人影问:“长冻疮了?”

“流放的路上冻的,天暖了长好了, 昨天一冻又?复发了, 痒死我了。

”隋玉不敢挠,只能用手心搓。

“你怎么也醒了?”她问。

赵西平沉默了一瞬, 说:“冻醒的。”

“我抢褥子了?那你快睡,我也睡了。”隋玉无心聊天,待那股百爪挠心的痒意过去,她重新系好足袜,躺下时将手脚放在褥子外面,冻疮这玩意儿就得冷着。

隋玉又?睡了,赵西平却是睡不着。他躺了好一会儿,等?床头的呼吸平稳了,他穿衣起床出门,蒸锅上架的那盆面已经开了,他洗手拌干面,揉成光滑的面团又?放蒸锅上熏着。

猫官蹲在食柜上精神?抖擞地盯着屋顶,人进门时它看一眼,人出门时它又?看一眼,之后便一动不动地竖着耳朵待在食柜顶上。

夜又?恢复了安静,藏在屋顶上的耗子钻了出来,刚上灶台,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扑过去,猫尾巴扫过灶台上的面盆,前爪一扭,凌空咬住耗子翻身掉下地,带着一身寒气的大耗子命丧暖灶前。

第二天隋玉烧火的时候在灶下的草渣里摸到?一个耗子尾巴,她叫醒躺在灶台上呼呼大睡的猫,又?拍一连串的马屁。

“家里没油了,我去买罐豆油再买斤猪肥油回来,你给?我看着锅里的火。”隋玉说。

“我去买,你在家待着。”赵西平进屋拿钱,出来问:“一斤猪肥油和一罐豆油?”

“对,豆油去酒铺隔壁的那家,我昨天跟掌柜的说过了。”

赵西平冒雪出门,他脚程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回来了。

之后家里的三个人就分工明确的各行其事,隋玉炒馅的时候隋良烧火,赵西平则是在一侧揉面。隋玉包馅的时候他也没走?,他在一旁打下手搓饼。

蒸笼上锅,隋良继续烧火。

有赵西平帮忙,正晌午的时候包子就都?出锅了,隋玉在家吃饱肚子,又?将水囊里灌上热水,她揣着两个热水囊,又?精神?抖擞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