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气出一脸假笑,她阴阳怪气道:“没娶媳妇前你知道吃什?么饭吗?”

赵西平不吭声,他让开位置让骆驼进?门。

“瞧瞧我把你惯的。”隋玉啧啧其声,她怪声怪气地学话:“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饭?”

“得了得了,见好就收啊。”赵西平笑了,他推她进?门,说:“你歇着,我来煮饭。”

隋玉满意了,她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路,见墙根铺着高粱杆,她“呦”了一声,“看样子?是?我错怪你了。”

赵西平也被她说昏了头,他从骆驼背的筐里扛下蒸锅,说:“家里没锅我煮什?么饭?”

隋玉讪笑,她连连道歉,又跟进?灶房帮忙烧火。

“煮疙瘩汤?”

“行吧,我吃包子?也吃干了。”

赵西平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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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晌午吃的什?么?”隋玉意识到?问题。

“不干活的时候我一天只吃两顿饭。”

隋玉没说信不信,又柔声问:“你白天在?家都做什?么了?晌午饭都忘了吃。”

果然?,她安分不了多久,又跃跃欲试地开始试探,赵西平一直悬着的心又开始鼓噪。

“……睡觉。”赵西平停下搓面的动作,他正眼看过去,认真地说:“老实点,别招我,惹到?我你得不了好。”

这下换隋玉沉默了。

赵西平也沉默着,但脑子?里却是?思绪繁杂,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把话说破。

“我十五岁年轻气盛上了战场,翻过雪山爬过沙漠,为了活命吃过土喝过血,从死人身?上踩过,也在?死人堆里睡过,那时候我没想过什?么荣华富贵,建功立业,只想着活着就好。今年我二十一岁,我还是?那个念头,能活着就好。”赵西平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跟人讲道理更是?生平头一次。他盯着隋玉,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他说谎了,她不丑,虽然?瘦得吓人,但五官生的好,一双眼睛尤为出彩。

“隋玉,我自身?情况不差,今年是?大手大脚把钱喂嘴里了,手头显得拮据。明年俸禄发下来后,你就是?坐家里什?么都不做,我也能养活你跟隋良。你的身?份我不介意了,我之前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罪奴也就二十年,只要活得年数长,你早晚恢复自由身?。”瞥见隋良进?来了,赵西平收了话,最后说一句:“少胡思乱想,你就是?想太多才不长肉。”

最后一句话让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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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笑出声,她埋怨说:“要不是?你看不起我,我哪至于?这么介怀罪奴的身?份。”

赵西平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笑笑说:“我看不起的不是?奴,是?罪。”

棋高一招

蒸锅里面汤翻滚, 咕噜咕噜声如藏在皮肉里的心跳,赵西平垂眼揭开锅盖,借着蒸腾的热气白烟深吸一口气, 摁下翻涌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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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好了。”他说。

隋良立马掏碗捧上灶台, 他饿了。

隋玉抽出没烧完的木柴拎出去,一瓢水浇上去, 飙着火苗的粗木刺啦一阵响, 一阵白烟后?没了火星。

人洗手进?来, 赵西平主动将盛好?的疙瘩汤递过去,甚至是筷子都插好?了。

隋玉暼他一眼, 抿嘴笑了。

“笑什么?”

“这还是你头一次给我盛饭,受宠若惊。”隋玉咬着筷子笑,她掀起眼皮斜眼睨他, 含笑带嗔地问:“怕我伤心?”

赵西平没反驳,默认了。

隋玉又笑一声。

男人端碗出去了。

灶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