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诧异,“你城里的房子不住了?那可是你宋家的祖宅,送给绿芽儿他?爹你甘心?”
宋娴失笑,“怎么会送给他??城里的房子是给从祖的,以后我跟绿芽儿住,黄安成?跟从祖住,他?们兄妹俩各养一个老的。”
说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她没忘黄安成?和从祖曾结伙排挤过她和绿芽儿,黄安成?舍不得?儿子跟她冒险出关做生意,却没怎么犹豫推了绿芽儿出来。对此?,从祖跟他?爹是沆瀣一气的。眼?下他?们父子俩虽然闹翻了,但到底有交心的情谊在,宋娴就?单方面做主把黄安成?判给儿子。
“也行,绿芽儿跟阿水交好,往后她住在这边也不缺好邻居。”隋玉一顿,她想了想,说:“我去找老牛叔问问,我看他?手里攥了多少钱,要不要趁现在没人在城北买地,先给阿水挑一块儿好的宅基地。”
“行,你去问,他?要是买就?跟我一起,买的亩数多好讲价。”宋娴赞同?,“阿水以后要是不嫁出去,跟我们绿芽儿做邻居也挺好。”
隋玉过去的时候,阿水正在给老牛叔洗头,人老了身上的味大,她不想老爹遭人嫌弃,每隔两天就?给老头烧热水洗洗头发,还天天盯着他?洗澡换衣裳,担心他?自己搓洗不干净,每隔五天就?雇大壮帮老头搓一次澡。
老瞎对此?羡慕极了,羡慕老牛叔有个好闺女,一天天把老头子和老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
“阿水真孝顺。”隋玉夸一句,“老牛叔,享福啊。”
“享福享福。”老牛叔就?爱听人说这话,偏偏嘴上还嫌弃道:“忒折腾人,天天洗,我的头发都快洗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有天天洗。”阿水不高兴,她舀瓢热水冲洗头发上的沫子,说:“你自己擦水,我去给我嫂嫂搬椅子。”
“我不坐,不用搬,我说两句话就?走了。”隋玉摆手,“老牛叔,绿芽儿她娘要在客舍附近买地盖房,以后绿芽儿就?住这边了。我琢磨着阿水也大了,你们在军屯里的房子又归还官府了,她没个正经的家。你手里攒了多少钱?要不要先买块儿地屯着,以后阿水赚钱了由她自己盖房子。哪怕她以后打算嫁出去,不住在这里,也可以再把地卖了。”
老牛叔坐起来,说:“阿水快谢你嫂嫂,她惦记着你呢,我都没想到这个事。”
“不用谢,我看着她长?大的,相?当于我半个孩子了,这点事不值得?谢,我又没分给她半点家财。”隋玉玩笑道。
“既然是半个孩子,你就?多照顾她点。”老牛叔打蛇随棍上,脸皮颇厚,他?拿下擦头发的麻布巾子,一头斑白的头发如秋末的枯黄杂草一般凌乱无神,也压下他?的精神头,让他?老态尽显。
“我说不准哪天就?死了,好在阿水长?到十四岁了,她不是软弱的性子,我不担心我死后她挨欺负……”
“爹,你胡言乱语什么?”阿水训斥他?,“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做什么?闭嘴吧。”
老牛叔不怕她,他?骄傲地跟隋玉说:“你瞧瞧她,厉害的很?,长?了个不饶人的嘴。”
“这样的性子好。”隋玉顺着夸。
“好也不好,性子太厉害,嘴巴又不饶人,做事不求人,太要强了她吃苦,不轻易跟人交心,也会让人失望,到头来还是她伤心。”老牛叔把阿水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可惜他?却没能力教她,也不敢掰她的性子。他?宁愿她韧劲强一点,多吃点劳心费力的苦,也别吃受人欺负受人蒙骗的苦。
“她才十四岁,我不一定能送她出嫁,也不能帮她掌眼?选婿。”老牛叔叹气,“各人有各人的命,也各有各的运,这些我都看开了,我不托你帮她选夫婿,免得?她过得?不顺心怨怪你。隋玉,你看阿水再大两岁,或是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