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干裸的地面热得烫脚,人蹲着捆豆杆,撅着的腚烤得快要冒烟, 晒得干硬的豆杆更是剌人, 一不小心就剌出一道血痕。
赵西平踩着豆杆拽着草绳绑紧,粗壮的臂膀稍稍发力, 两捆豆杆被?他举了?起来, 下一瞬甩到骆驼背上的筐里。
隋玉坐在地里盯着他, 男人干活的动作矫健,跨步抬腿利索又有力, 像一头野性十足的豹子。身上的粗布麻衣汗湿了贴在身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热,脸上也没有苦闷烦躁的表情。她心想不愧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 耐力就?是比常人强。
“该回去了吧?”她问。
“你跟隋良先回,我再捆两捆顺道挑回去。”
“还要去粮站领粮食,再晚一会儿说不定粮官下值了?。”隋玉提醒。
赵西平听了?这?话直起身思索了?一瞬,收了?砍刀准备收工回家?。
“我累得走不动了?,你背我吧。”隋玉坐着不动。
赵西平扭头盯她?一眼, 他毫不留情地赶着骆驼走了?。
“哎”隋玉扯着豆杆费力地站起来,她?小跑着追上去, “你是真无?情啊, 我给你干活要累死了?。”
赵西平不搭理她?。
骆驼走在前面, 人走在后面,到了?高粱地, 骆驼看见隋良喷口气。
赵西平吹了?个口哨, 他跨过?地头捞起隋良放骆驼的驼峰里,低声说:“抓好绳子, 别乱动。”
他又走下地提起半筐高粱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