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走了,赵父赵母看看孙子,也跟着出城了。

“谁哭谁是猪。”赵西平掰起孩子的下巴,说?:“我看看你?是不是猪。”

小崽绷着脸,他张嘴大口大口呼气,捂着眼睛说?:“我才不是猪。”

“行行行,你?不是猪。”

炫耀

尘土模糊了视线, 当城墙消失在视野中,隋玉收回目光,不再试图扭头回望。

敦煌以东的荒漠上人烟凋零, 越往东, 村落和居所越发稀落。在行走两天后,路上彻底见不到?民居, 每隔三十里倒是有座驿站矗立在路边。

日落黄昏, 晚风里寒气渐甚, 荒漠上寒风呼啸,矗立在戈壁上的岩石土堆在终年不休的风化下变得奇形怪状, 风在孔洞中穿梭,发?出的呜呜声?宛如狼嚎。

西边的天?空尽头,橙红的落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坠了下去,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这片大地?上,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一声?响亮的锣声?穿过繁杂的驼铃声?传了过来,继而又?响起一声?锣声?,张顺俯身,拿起小木锤跟着敲响铜锣, 三个商队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离开客舍前?,隋玉就跟前?两个商队的当家人商议好?了, 去长安的路上, 三家一起同行, 出发?或是停歇,都敲锣通知。

赵父赵母挪着老?腿从驼背上下来, 老?两口穿的厚, 冷倒是不冷,就是身上裹的狼皮褥子厚重, 压得人累的慌。

奴仆们分散行动,女仆负责挖坑埋锅和搂柴做饭,男仆负责卸货和搬石搭帐篷,三五十人各尽其力?,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这片荒野上就有了烟火气,有火有屋有人,荒凉的野外似乎有了生机。

煮面的水烧开了,隋玉先舀两碗水给公婆送来,说:“喝点热的,身子舒坦些。”

赵母端着碗捂手,她于黑暗中看了看小儿?媳,说:“你也多喝点热水。”

“嗯,你们二老?感觉如何?身体受的住吗?”隋玉关切道,“商队的行程比较赶,骆驼不歇的话,人也不会歇,你们若是受不住可千万别忍着,我们慢点都行。”

“没事没事,跟着商队好?。”赵母赶忙摆手,“我跟你爹又?不用?走路,受的住,累了回去多歇几天?就缓过来了,别耽误你的事。”

赵父也粗着嗓子附和一声?。

“玉妹妹,汤饼煮熟了。”宋娴走过来喊,“婶子,叔,我们先过去吃饭。”

“行。”赵母起身。

宋娴这趟出来准备齐全,不仅自己准备了干粮,还带了口铁锅,如今两口铁锅一起煮饭,第一波人捞完面后再添两瓢水又?能再煮两锅干面片,不耽误第二波人吃饭。

离开敦煌时,隋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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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罐肉酱和四罐黄豆酱,肉酱不耐放,她让人先吃肉酱。

面片汤拌上一勺肉酱,一人再发?个卤蛋,这顿晚饭不比在家的时候差多少。

赵父赵母吃饱了坐火堆边烤火,待肚里的食消化了就进帐篷睡觉。

隋玉和宋娴各安排三个人守夜巡逻,之后也歇下了。

宋娴这趟带了三十个家仆,准备了三个骆驼皮做的帐篷,六顶帐篷围个圈,一个挨着一个,打呼放屁都听得一清二楚,虽说有些膈应,但?在这荒凉的夜晚,这些动静反倒让人踏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此又?过四天?,三个浩浩荡荡的商队来到?酒泉郡的城门外。

走在最前?面的商队正要入城,守城官在查验“过所”文?书,隋玉估量了下时间,她驱着骆驼调头去寻公婆。

“爹,娘,商队大概能在城里停留两个时辰,宋当家负责在城里补充干粮,我带两个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