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她跟隋慧两姐妹是有指望,能多坚持一晚就多一分脱身的希望,而其他人……

“错的是律法跟隋九山,不是隋慧和隋灵,是律法判我们有罪。”她话里带着哭腔,说:“有罪的已经死了,我们没罪的是被律法拿来平民愤了。”

她说给其他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安慰自己哪怕是掺着私心,她也没做错。

第十七章

烈日当空,脚下的石头晒得滚烫,人站在空旷的地面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烤得焦剌剌的疼。隋玉跟隋慧站在水里,脚下凉,面上热,撅着腚洗刷炕席的时候,脸上的汗水倒流。

“灵儿,”隋慧喊一声,她推着刷干净的炕席走到水边,说:“拖石头上晒着。”

“姐,我好像听到马蹄声了,是不是大哥来了?”太阳升至头顶,一日又过去了一半,隋灵急死了。

河里还有其他捣衣洗鞋的人,隋慧担心惹人生疑,她瞪妹妹一眼,说:“他来与不来都改变不了什么,快干活,炕席晒干了我们就回去。”

三人半天刷三十张炕席,晒炕席的空档,还要去捡粪便,烧不完的就埋地里堆肥。

“隋慧?隋慧?谁是隋慧?”

隋慧抬头,见是个陌生的男人,她心生恐惧。

“找隋慧做什么?”隋玉从河里走起来。

“女管事让我来喊一声,让隋慧还有谁快回去,你们兄长来了。”

“是我大哥来了。”隋灵十分激动,她丢下手里的炕席,拔腿就跑,“姐快走,大哥来带我们离开了。”

隋慧激动得发抖,从水里起来的时候还踩滑摔了一跤,她顾不上膝盖疼,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跑。

隋玉看了眼摞在一起的炕席,一堆破烂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保不准路过的人会捡走,她喊住来带话的男人,托人帮着抬回去。

她们前脚刚走,散布在河流周围干活的营妓也跟了回去,走到半途,春大娘她们五个人越想越不对劲,相继都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