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跟赵西平对视一眼, 她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大家匍匐在沙漠里养精蓄锐,听着不远处的骆驼叫声,吹着带有腥臊气的风,一半人守夜,一半人陷入沉睡。

午夜时分,两?班人轮换,睡过两?三个时辰的人醒来守夜,换另一波人睡觉。

沙漠上空云层稀薄,星星和月亮的光辉驱散黑夜的黯淡,沙漠里蒙着莹莹光芒,远处散落的骆驼依稀可见。隋玉嚼着干巴巴的豆饼,一口饼嚼得腮帮子发酸,她揉了揉脸,含着干硬的豆渣试图用口水泡软。她坐起来探头往不远处看,七头母骆驼好像都?卧倒了,五头公骆驼守在一旁,不时打个响鼻,或是绕着母骆驼蹭来蹭去。

“这是什么情况?”她小声问。

相?隔不远的骆驼贩子看过去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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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嚼两?下豆渣,她后知后觉地了悟,骆驼虽然是牲畜,但涉及发情交|配,他们大概不愿意跟一个女人谈及,免得让赵西平误会。

这时,黑夜下突然响起稚嫩的骆驼叫声,五头公骆驼循声望去,两?头公骆驼放弃求偶,向西去沙丘后看骆驼群的情况。

“它们要走了?”老万站起身,他望了望天色,着急道:“再拖一两?个时辰才行,天亮了才好行事。”

“母骆驼才产崽,体?力?不支,应该不会走。”隋玉小声开口,说:“要不我们再退远一点,它们感觉威胁减弱,或许会多停留一两?个时辰。”

万行山这时候醒了,他掐了掐眉心,清醒后说:“把人都?喊醒,再退半里远。”

人动,在沙漠里寻食的几头未成年骆驼跟着人走,七头母骆驼站了起来,没?舍得离开的三头公骆驼趁机骑了上去。

隋玉看得真真的,其他骆驼贩子戏谑地看过来,见她不臊不羞,像个傻大姐似的,他们颇感新?奇。

赵西平拉着隋玉走,嘀咕说:“收收你的眼珠子,在外面呢。”

“假正经。”隋玉哼一声。

退远了些,再加上到了夜里最?黑的时刻,远处骆驼的动静看不清了,只能听见声。

时间?变得难熬,有人装睡,有人脚步匆匆走开。赵西平低骂一声,他牵着隋玉往远处走,恼火地说:“真他娘跟畜牲一样了。”

隋玉没?吭声,若不是有赵西平同行,队伍里多个无权无势无靠山的女人,这会儿,那些人估摸要言语调戏她。她靠坐在他的背上,望着天上的弯月,思索她若是要组建商队,或是跟着外来的商队走商,抛去女扮男装这一点,该怎么避免被?同行的商人、镖师、以及他国的男人觊觎或是言语调戏的情况。

骆驼交|配的动静越来越大,风里传来几声男人的低喘声,都?是经过人事的,隋玉哪有不明白的。

老万呵斥一声,喘息声消停了。

隋玉抓住赵西平攥紧的手?,说:“就这一次,往后我不会再随意加入任何一个男人居多的队伍。”

赵西平没?出声。

隋玉陷入沉思,这是她头一次正经考虑组建商队的事,之前说想去沙漠的另一端看看只是随口一提,有行动的想法但没?有出远门的动力?。就在今夜,她越想越多,突然有了组建女子商队的想法,或者说是女子人数居多的商队,但这个想法似乎比组建商队还?难实施。她一无亲族帮扶,二无志同道合的挚交好友,到哪儿去寻这么多的女子。

隋玉心累地叹一声。

赵西平偏头,无声询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女子行走在这个世道太难了。”隋玉攥着他的手?翻来覆去捏指关节,她仰头看向夜空,神秘兮兮地问:“你猜天上有没?有人。”

赵西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