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包子蒸熟,赵小米挟十个包子给?小丫头,收了铜板数清楚扔钱箱里。

“姐。”隋良跑来了,“我饿了。”

“刚蒸好的包子,你来的正好。”赵小米给?他?挟两个放碗里,问:“喝不喝油茶?我给?你搅一碗。”

隋良点头,他?端着碗凑到隋玉旁边,说:“猪羊和骆驼都吃饱了,我还割了一筐草回去,我下午过?来给?你们烧火。”

隋玉给?他?擦擦脸上的汗,夸奖道:“我弟弟真能干。”

隋良抿嘴一笑,心里乐滋滋的。

之后陆陆续续又卖四十三个包子,过?了晌,路上就没什么人了,也没有客人再来。

一直到日落黄昏,街上的人又多了起来,叫卖声四起。

卖菜小贩的吆喝声,卖柴老汉走街串巷的敲木梆声,其?中还多了隋玉的叫卖声。

人长得好,嗓音也清亮,闻声看?来的人多数被吸引过?来,隋玉跟赵小米分两头招呼客人,姑嫂俩一个赛一个热情,见着摊前的人比见到自家亲戚还亲近。

去油铺打灯油的阿婶,去杂货铺买针头线脑、陶釜碗筷、油盏、麻绳的阿嫂阿兄、从?街那头提着粮罐的老叔……这些身上揣有铜板的人,走过?路过?都是隋玉跟赵小米的目标。

剩下的一百六十个包子卖完,太阳刚刚落山,天上霞光满天。

“良哥儿,你回去牵骆驼,我跟你小米姐收拾东西。”隋玉吩咐。

隋良应一声,大步往家跑。

“包子卖完了啊?”一个敞着衣襟的男人过?来问。

隋玉留意到他?已?经?来回走过?三趟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是啊,已?经?卖完了。”

“要收锅?我来帮忙。”说着就要动手。

“不用你。”隋玉冷眼盯着他?,“你谁啊?”

“给?你帮忙。”男人冲她笑。

“不需要,想做好事不如?去修长城。”隋玉倾倒铁锅倒水,滚烫的水泼出去,男人急退两步。

他?不肯走,磨磨唧唧站一旁看?着,几次想上手都被隋玉喝退。

隋良牵骆驼来了,隋玉跟赵小米抬着卸下来的木板和桌腿绑骆驼背上,她让赵小米跟隋良回去,她在这儿守着东西。

赵小米朝还赖着一旁的男人看?去,她气得急眼,想掂起棍子打一架。

“快回去,我在这儿等你。”隋玉推她。

赵小米气得跺脚,男人见状笑了,他?扯了扯大开的衣领,在黝黑的胸膛上挠一把。

隋玉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种烂裤/裆多看?一眼都是抬举他?。在赵小米跟隋良走后,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毫不掩饰对?这个赖子的厌恶。

她若是怕若是怯若是好言好语,这男人还能舔着脸上来讨好,但隋玉一摆出架子,这泼皮看?着她渐渐生了自卑的情绪,又讪讪地站一会儿,渐渐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自己就走了。

赵小米跟隋良牵着骆驼快步跑来,见只有隋玉一个人,她诧异道:“那泼皮走了?”

“嗯,别把这种人当回事,除了在街上做生意会遇见,其?他?时候,你跟这种人沾不到边,你就把他?当个臭虫,不搭理?就行了,别生气,不值当。”隋玉边忙活边说。

“我就是气不过?,要是我三哥在家,一拳揍死他?。”赵小米恨恨地勾拳。

隋玉笑了,她蹲下用棍子扒灰,说:“你三哥在家也不能揍他?,一个臭虫,碰他?一下,你身上要臭几天,何必。”

烧的灰装盆里带走,隋玉端着盆说:“走了,我们回家做饭。”

之后接连五天,每天人多的时候,那个泼皮就来了,隋玉就当来了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