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是个异样宁静的世界,他一眼就看到脸色煞白的陈纵。
“你怎么来了?”子夜轻声问。
“看见新闻,说他生病住院,”陈纵讲也懒得讲,讲也讲不清,声音轻到几乎只?剩气声,“……怕他就死了。”
“为什么怕。”
陈纵脸颊轻轻颤抖,答得很模糊,“因为他是你爸爸。”
子夜蹲下来,将她冰冷的手?抓握着,仰看她,声音无比温柔,“所以呢?”
陈纵齿关紧咬,愤恨至极,以致声音都有?点哑,“我想他求饶。我想亲眼看到他求饶。”
子夜缓缓笑?了,“为什么一定要奉行他那一套理论标准,才觉得算是成功?”
原来他什么都猜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陈纵垂眼看着子夜,几乎流下泪,“因为他是你爸爸。”
“别?哭,”子夜笑?望她,像是在以眼神安抚,“他没死,我也还活得好好的。”
前一句是陈述事实,后一句却?像是他郑重的许诺。
陈纵更想哭了。
更何况,他下一句又讲,“我不想让你一辈子……守着一座坟。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