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叡想到这里,心口微微发酸,脸上却没有露出来,只是抚摸着他的脸颊脖颈,嘲笑道:“之前是谁对我求饶,说受不住了,要被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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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四十六年,清平王府。
夜色渐渐深重,月出东山,群星璀璨。凤竹厅灯火通明,透过敞开的门扉,隐约可见两名男子相对而坐,举杯饮酒,厅外风过竹林,翠竹飒飒。
段璟曜已经有些醉了,脸颊酡红,双眸水润,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着杯中清液,只觉烈酒火辣辣的入喉,烧得他脑袋发懵,晕晕乎乎,神思都飘忽起来,浑然不觉自己正痴痴地望着席叡,眼神一瞬不瞬。
席叡仰头将杯中酒饮尽,道:“能得封王位,已是极好。你想开一点,日后怎样也不是现在就能说定的,将来……”他说到这里,住了口,不再妄议皇储之事,然言下之意,是仍有可图之地,无需沮丧。
段璟曜不知将这安慰听进去了没有,只是呆呆地笑着,眼神留恋地在席叡脸颊脖颈处逡巡,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痴意。席叡不闻回应,奇怪地望去,却见清平王已是双眼发直、目光呆愣,桌上酒瓶空空。
席叡好笑,“这么大了,怎么连酒都不会喝?才多一点,就醉了,”他伸手在段璟曜眼前晃了两晃,调侃道,“阿曜,还认得我吗?”段璟曜的眼神随着席叡的手左右移动,像一只呆呆的鹅,懵懂又可爱。
席叡肩膀微耸,忍不住要笑出来。
他却不知,在此刻的段璟曜眼中,他那只晃动的手有怎样的吸引力。那手十分宽大,几乎将段璟曜的整个脸罩住,掌心粗糙,硬茧遍布,掌纹少而清晰,手指骨节一个个的凸起,屈伸间蕴着无言的力道。
这是一只武人的手,手掌主人必是从小苦练、日日不辍。
段璟曜呆愣愣地,突然伸手握住席叡的右手,两手合拢不让它再动。他的手又白又嫩,指尖纤长,比席叡小两圈有余,柔软细腻,握下去几乎捏不到骨头,与席叡粗糙宽大的手掌相比,有种近乎剔透的美感。
他将席叡的手珍而重之地捧在身前,垂眸细细端详,眼神中透出显而易见的喜爱来,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不可多见。
席叡奇怪道,“怎么了?”
他话音未落,却见段璟曜竟低下头去,启唇含住了他的手指。
席叡:“……!”
段璟曜的唇舌极柔软,细腻嫩滑,舌尖一下又一下地勾舔着席叡的指腹,将那手指一点点往喉咙里含,口中喃喃低吟:“叡哥……叡哥……”他神色有些迷乱,眼神被遮挡在长长的眼睫下,让人看不清晰。
席叡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来,抽手想要后撤,口中故作若无其事道:“都快成亲的年纪,怎么还爱吃人手?”
他这一后撤,便仿佛惊醒了段璟曜。段璟曜猛地抬头,“别走!”他说着,声音近乎凄楚,两手重新握住席叡的手,用了很大力气,重新把它拉回唇前,细细密密的吻,眼睛却抬了起来,直直地看向席叡,内里满是哀求,“别走,求求你,叡哥,别走……”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又绝望,又哀楚,孤注一掷又自厌自弃,满满地都是黑暗,然而在无尽深渊中,又藏着一缕光,那光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他却不敢去碰,只能苦苦哀求。
席叡:“……阿曜,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