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麻痒。
诺维尔无措地扣住那只手。
楚辞单手扶额,罩住眼睛,在审判台上蹲了下来:“1/4的死亡率啊诺维尔,我接受不了,我真的好害怕。”
诺维尔陪他一起蹲下来。
他们两个长手长脚,风衣领带的男性蹲在审判台边缘,像两只饱受欺凌的蘑菇。
楚辞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呢?”
诺维尔呐呐无言。
失去了一只雌君而已,对高阶雄虫不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诺维尔从小的教育就是这样告诉他的,反正雌虫多的是,再娶就是了。
但是楚辞害怕了。
他真的在害怕,手抖的不成样子,仿佛失去诺维尔是他觉得无法接受的事情,楚辞现在就像那些医院长椅上等候手术消息的家属,如果诺维尔不让去,那他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楚辞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没有想过。”
对雌虫而言,能在活着的时候享受雄虫的宠爱,能得到‘即使等级跌落你也依旧是我的雌君’这样的承诺,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如果发生意外,雄虫要怎么办,诺维尔确实没想过。
楚辞对他而言不可或缺,但他没想过,他对楚辞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
楚辞像极了发霉的蘑菇,他苦笑:“诺维尔,如果你不在了,我再也没有办法接纳一个新的雌君进入我们的家了,我没法忍受他躺在你躺过的床,坐你坐过的沙发,指使你买的三三干家务,我也没办法容忍他用你同味道的洗衣液,穿和你相似的衬衫,我光是想想就难过的想要发疯,诺维尔,你怎么这么残忍啊,你要我去赌那1/4的概率,赌我会不会孤独终老吗?”
这实在是过于严厉的指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