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注意到,主卧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
她回过头去,门后面有半张阴恻恻的小脸一晃而过。
虽然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但她还是能勉强看清那个孩子,穿着一件过时的粉裙子,不足巴掌大的一张惨白小脸,瞳仁极大,漆黑无光,挤占得几乎没有眼白的空间。
这就是萧桐的孩子?
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有点眼熟。
她这么想着,走过去轻轻推开了主卧的门:“小朋友,你在里面吗?”
主卧大概二十来平方的面积,但根本不像一个卧室。
没有床,没有衣柜,没有任何日常家居。整个房间空空荡荡,但是有光,那是蜡烛的烛光。
红色的蜡烛,烛泪如血,粗如婴儿手臂,摆放在供台两端。
供台上供奉着牛奶,一些糖果,几块不知名的黑色的肉,但是坐在供台上的不是神佛,而是一个……布娃娃。
老旧的布娃娃,嘴巴是用黑线缝制,眼睛是两枚纽扣,粗毛线组成了它的小辫,穿着一件过时的粉裙子。
她见过这个布娃娃,就在昨天的公交车上。萧桐把它裹在襁褓里,像哄一个真的孩子那样哄着它。
祁棠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那个在卧室门后偷窥自己的小孩子,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都和面前这个布娃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