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晕倒的吧。”
男孩灰蒙蒙的眼珠转了一下,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光线是黯淡的,站在门边的男人对他来说像一道蠕动的黑影。连他的脸他都早已经忘记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出母亲交代的那句话。但他在冰水中泡了太久,已经超出承受的上限,喉咙如同灌入了铅水,极尽嘶哑,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烧成这样不知道送医院?丘婉,你的小心思有时候真是蠢得令我厌烦。”
女人的计划落空,她有些慌乱地解释起来,但男人只是从她染着鲜红指甲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角,冷漠又厌倦地扬长而去。
女人追出门去:“等一下,你要走?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儿子吧!留下来一晚吧,就一晚……”
“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你以为自己能得到现在的一切?”
“闭嘴吧,也不看看你给我生了个什么,眼睛都看不见的残废!”
残废二字格外掷地有声,脸颊烧得通红的孩子往被子深处蜷了蜷,祁棠轻轻为他捋开被汗水黏连在额头的发丝,手指却穿透过去。
……
“站住。”女人冷冷说道,“我没有说他今天可以上桌吃饭。”
比现在年轻许多的董秀兰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煮好的白粥倒进了地上的碗里。
男孩低下头捧着碗喝起白粥。他低头的瞬间祁棠注意到他脖颈上的项圈,才发现他被狗链拴了起来,一头在他脖子上,一头在大理石柱上。
在石柱下有个毛绒垫子,是他睡觉的地方,垫子上有处经久的下陷。
他没能留住父亲被惩罚饿了三天,喝粥时狼吞虎咽,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惹来了女人的厌烦。她用力踩着他的脑袋碾了碾:“和你爹一样,就配做条没尊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