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带着玉娘不告而别,他和母亲又何苦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京。
谢钧唇边噙着笑,端得清风朗月:“崔大夫,好久不见。”
一瞬间竟让崔玉生再说不出半句指责,并在心里为谢兄开脱,谢兄是个君子,怎会无缘无故将玉娘带走,此中定然是发现了他所不知情的事。
“谢兄,我想问的是,你怎能私自将玉娘带离清河镇,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我来京还有一事,我想将玉娘带走,至于欠你的钱我可能不能马上还清,但我保证一定会还清的。”如若当初不是谢兄说只是暂借玉娘给他生个孩子,哪怕将刀架在他脖间,他也绝不会答应。
只因玉娘是他的妻子。
双手抱剑的白简冷嗤,“听崔大夫的语气,是要将玉姨娘带回清河镇不成,天底下哪儿有付了钱还不给东西的道理。”
“什么玉姨娘?”崔玉生蹙眉,带着茫然不解。
谢钧知如何杀人最狠,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诉说着:“想来崔大夫还不知道,玉娘,不,她如今应该叫玉姨娘了,是谢某在官府上正儿八经过了婚契的姨娘。”
提到婚契,谢钧不免想到了那张用来吓唬她的卖身契。
那么久了,也不知她找到了没有。
崔玉生如被当头一棒给砸得眼冒金星,脚步踉跄着后退,“什么玉姨娘,玉娘是我的妻子才对。”
又带着求证地望向谢兄,“谢兄,你身边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怎能将我的妻子当成你的姨娘。还有你明知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为何还要寻我取乐,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人。”
谢钧轻掸袖间本不存在的灰尘,如看跳梁小丑无能狂怒:“货款两讫的道理,难道崔大夫不懂吗。”
“你要知道,你的妻子现在是我的。”他的妻子,这句话听着可谓是美妙至极。
闻言,拳头捏紧的谢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欲喷火,脖间青筋怒涨:“你胡说什么,玉娘的丈夫一直是我!就算你再喜欢开玩笑,难道你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吗。”
“本官何曾与你是朋友。”谢钧轻嗤,眼皮半掠泛着凌厉寒意,“你这种人怎配当本官的朋友。”
这句话倒是打醒了崔玉生,好像,似乎,谢兄从未承认过他们是朋友,只是给了他朋友那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他突然想到了玉娘当时劝阻自己的话,那样的人和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对等,又怎会真心交好。
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说玉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君子之交淡如水何时要看身份地位了,没想到今日就被狠狠的打了脸。
哪怕亲耳听到了,谢钧仍是不愿相信,怔怔反问:“谢兄,你不能那么对我,你要知道我才是玉娘的丈夫。”
“在你做出那个决定后,就注定玉娘和你再无关系。”谢钧不欲再和蠢人废话,“打断一条腿后扔出去,记住不允许他在靠近京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