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去时,耳边是风声雨声哭声,声声刺耳。
有想过他会混蛋,唯独没有想到他居然跑去沾了赌。
他知不知道普通人一旦沾上《赌》这个字,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将母亲扶回房间里的崔玉生心虚得不敢看她,搓着手,挤出一抹笑来,“玉娘,家里还有钱不,你快点拿出来给我,要不然他们明天就要砍断我的两只手了。”
“你知道的,我是大夫,要是失去了手还怎么当大夫。”
玉荷很想骂他一句活该,可终究是不忍心,嗓子眼发疼得厉害的闭上眼,“把回春堂和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给卖了,应该能凑够。”
崔玉生羞耻得不敢面对她,玉荷见他如此神态,心下顿时凉了大截。
而他接下来说的话,也验证了玉荷的不安,“回春堂和院子已经被我抵押出去了,不过玉娘你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我一定能马上赢回来的。”
崔玉生想到什么,急切得像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一块浮木,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玉娘,家里的钱都放在哪里。”
闻言,玉荷的眉心狠狠一跳:“你要钱做什么。”
“我有用,你给我就行。”崔玉生从衣柜里翻到一个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二百多两银子,眼睛骤然亮起狂热。
有了这些钱,他肯定能翻本,到时候不但能把欠的钱全部还上,还能把房子和药铺赢回来。
已经畅想着能回本的崔玉生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人,圆目一瞪,怒斥,“让开。”
“这是母亲的棺材钱,你不能拿走。”拦住他的玉荷趁他不备,伸手就要去夺他手上的箱子。
她清楚沾了赌的人会变得六亲不认,连做人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唯独没有想过她的枕边人也会变成这样。
越是清楚的明白,越感觉可怕,更不能让他把钱拿走,否则一切都完了。
崔玉生听到这是母亲的棺材本,有过片刻良知的挣扎,又很快被即将翻盘的贪念压过,“这钱就当我借的,反正我是我娘的儿子,哪里会让她连下葬的棺材都没有。”
又见她拦住门口,眼神凶狠得能噬人,“你给我让开!”
伸手拦住门口的玉荷寸步不让,“我可以让你走,但钱你必须得留下。”
“这是我崔家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崔玉生已是心生不耐,直接伸手推她。
在他伸出的那一刻,玉荷揪准机会伸手去夺他手上的箱子。
对方早有所觉,抱着箱子转身伸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