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人白了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那官老爷看中的是谁家婆娘,那婆娘肯定不好天天借口往外跑,如果说是郡主让她过来呢?”
那人点头,“非但不会怀疑,还觉得自己能攀上郡主这根高枝而沾沾自喜,就不怕被拆穿吗?”
“怕什么,到时候那女人带点玉佩金银财宝回去,说是郡主赏她的,别人就会自圆逻辑自戴绿帽。”
他们随口一说的话,却让崔玉生想到了郡主送给玉娘的那枚玉佩,心脏骤然跟着一紧。
随后又摇头否认,不会的,玉娘不可能是这种人。
崔玉生回来后,听完了今日县令夫人是因为自己的本事才过来的,心底有隐秘的欢喜在涌动,面上仍是一派矜持淡然:“既是县令夫人亲自相邀,岂有拒绝之理。”
倒了杯茶过去的玉荷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但我同那位县令夫人并不相熟,此前也从未有过交集。”
今日短暂的接触中,玉荷清楚的感受到罗夫人并非是个好相处,平易近人之辈。
一个本身难以相处,还处处看不上她的人突然屈尊纡贵而来,只会令她联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崔玉生不以为然,只认为是她想多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从一开始就好的,感情和情分是需要一点点经营来的。”
“何况县令夫人亲自相邀,你若是不去,落在她眼中,难免是不给她面子。”崔玉生又想到今日听见的那些话,语重心长道,“玉娘,如果你能和县令夫人交好,那么对我们回春堂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后日县令夫人举办赏花宴,邀请镇上士绅富商的夫人及其女一道而来的风,也吹到了谢钧的耳边。
“大人,属下听说有位客人,还是罗夫人亲自去邀请的。”
正弯腰修剪花枝的谢钧剪下一朵月季花,漫不经心的把玩在手中,连语气也是懒散居多:“哦,值得那位罗夫人亲自邀请的是哪位夫人。”
白简不假思索的回:“是回春堂崔大夫的夫人。”
谢钧忽地回想起那张被清风吹起帷纱,从而露出的那张脸。
发现自己并未产生任何反感。
第7章 赏花宴
很快,便到了县令夫人举办赏花宴那日。
原本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去回春堂的崔玉生一反常态的还没走,而是看着她描眉点妆。
正取了石黛磨碾成粉末,然后加水调和的玉荷看向一旁的丈夫,嗔眉含笑,“夫君可要为玉娘画眉?”
“只要玉娘不嫌我手艺粗糙,为夫自是乐意至极。”
二人相视一笑间,自有含情脉脉涌动。
格子花窗旁的崔玉生取了一支细长的毛笔,就着窗外暖阳斜斜,用笔锋勾勒出她的眉形。
她的眉形生得极好,细长如弯月,远如眉山黛,只是颜色淡了些。
崔玉生画好眉,方取了一旁的木靶镜递过去,眼里的柔情满得是要外溢。
她今日去参加赏花宴,穿的是一件紫色圆领宽袖褙子,一条水绿色攀枝百褶裙。她不喜戴耳饰,盘叠如螺的髻发间素净得只有一支白玉兰珍珠簪为点缀。
整体虽素净简单,却不显寒酸,更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崔玉生看着除了那支珍珠簪后,周身再不见其它饰品的妻子,在半是愧疚半是心疼中难免皱眉,“穿这样会不会太素了。”
“我的身份摆在哪里,要是穿得浓艳奢华,难免会喧宾夺主。”因唇色过淡,玉荷取了一盒胭脂打开,抬起指腹蘸上少许涂抹在唇边,而后轻轻一抿。
唇色嫣然饱满,似山上熟透到糜烂却无人采摘的野山莓,诱人一品其甘甜。
临出门时